天晟帝颔首:“让他进来!”
一个穿褐衣的瘦长中年汉子被带进来,跪下朝上叩头,口称:
“陛下!小民冤情重大,求陛下为小民伸冤!”
朝中有官员喝道:
“大胆刁民!我朝登闻鼓,非大冤及机密重情不得击!若因小事烦扰陛下,必重重治罪!”
那百姓倒也不慌张,沉稳地说道:
“事关皇室子嗣血脉纯正,可是小事?”
众臣惊异,肃然无声。
此话里面,似藏有大大的信息量。
天晟帝问道:
“你有何事,大胆讲来。”
“是!小民名叫姜昇,在城北开了一家酒馆,以卖酒为生。有妻名叫张桃夭,半年前不知所踪,当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裕王听见“张桃夭”三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就听姜昇继续讲道:
“数日前,草民听人说:草民妻张桃夭已成了裕王的侍妾,就到裕王府问询,结果被撵打出门。”
众官员都把目光投向了裕王。
裕王惊诧道:“你说的可当真?!为何本王不知此事?!”
“你接着讲下去!”
天晟帝吩咐。
“是,陛下。草民回到酒馆,岂料接近黄昏之时,酒馆内忽然闯入几个蒙面歹徒,二话不说就对草民拳打脚踢下死手,草民当时就昏死了过去。”
“无缘无故,什么人会对一个卖酒的小老百姓下死手呢?”
有官员言外有话地问了一声。
“后来呢?”
方德直追问道。
“后来,草民被一位路过的小姐施救,捡回了一条命。”
“那此事与皇室血脉纯正有何关联?”刑部尚书刘荣皋追问。
“大人且听。小民回禀陛下:裕王府世子并非裕王亲生,乃是草民的儿子!”
一语既出,如同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天晟帝脑袋“轰”了一声,被炸得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大胆刁民!裕王世子金尊玉贵,岂容你胡言乱语羞辱?!”
“京城中无人不知,隽王妃能以头发检测亲子关系。草民是否胡说,可请王妃检测,便知结果。”
天晟帝目光如剑,锁着裕王的脸质询。
倘若姜昇的话属实,那裕王到底藏有多深,有点儿可怕了。
“父皇!”
裕王慌忙解释道,
“儿臣与那张桃夭早有首尾,是她告诉儿臣怀了儿臣的骨肉,故而儿臣将她接入府中的。若……”
他瞪了眼姜昇,
“若果真如姜昇所言,儿臣就是被那张氏欺瞒,中了她圈套。容儿臣回去盘问清楚。”
天晟帝心情糟透了。
最近,皇室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丑闻,状况频出。
看样子姜昇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又少了一个皇孙。”
天晟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好在还有隽王府那俩宝贝,聪敏伶俐,给他无比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