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尚季的声音,天晟帝还是挺重视的,就让高公公领她进了殿,客客气气地让她坐下,询问缘故。
“打砸丞相府?!这隽王妃真是任意妄为!唉,都是隽王把她纵得不成样了!”
“什么?!窝藏叛贼?!这可严重了!绝不能姑息!”
天晟帝听完尚季告状,就命人传唤隽王妃,查证此事。
音宛到殿之后,痛痛快快地承认了打砸丞相府一事。
“陛下,儿媳自幼丧母,是唐嬷嬷将儿媳抚养成人,恩同萱堂。尚季公主诬赖唐嬷嬷偷窃镯子,还动私刑殴打这白发老妇。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一个贱婢而已,何况,她偷了我的镯子!”尚季撇着嘴说。
“就算是奴婢,也是我何音宛的,你凭什么带了去?!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儿呢,你这是不把我隽王府放在眼里!”
“都少说两句”
天晟帝开始和稀泥,
“人,尚季你打了;相府的东西,音宛你砸了。这一层上,都有过错,就抵消不提了。”
“既然陛下如此说,那就不提打砸相府的事。”
尚季不甘地斜一眼音宛,
“我的人看到,天承叛贼逃进了隽王府,可音宛却袒护叛贼,将其窝藏在府内。隽王妃这是要与我们天承朝廷为敌吗?”
天晟帝神情严肃了。
牵涉到两国关系的事,可不是小事。
“音宛,你作何解释?”
“陛下,”
音宛不慌不忙地回答,“尚季公主纯属诬陷,我王府中,根本没有天承叛贼。”
“你撒谎!”
“你胡说!”
“你敢让搜吗?!搜出来的话,你可是死罪!”尚季公主的这个“死”字咬字很重。
“搜出来的话,我把人头给你!搜不出来呢?”
音宛毫不退让。
尚季张张口,却没底气把“我把人头给你”说出来。她舌头打了个弯弯儿:
“那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那好!搜不出来,你赔偿我名誉损失十万两银票!”
尚季迟疑了一下。
十万两银票,可不是个小数。
不过,她曾让人辨认了救走叛贼的马车,确认就是隽王府里的那辆。
这两天,她的人在密切地监视着隽王府,连一天飞出来几只虫子都知道。
她敢断定,那叛贼就在隽王府里藏着。
“行!立字为据,请陛下做个见证!谁都不能毁约!”
尚季公主眸底闪着得意之色。
这个何音宛,恐怕是疯过头了。
说不定搜查之后,不仅能抓获叛匪,还能将何音宛这个眼中钉拔去呢!
尚季即刻回相府点兵,浩浩荡荡奔往隽王府。
何音宛拿着一本书,悠闲地靠坐在太师椅上,举着书在看。
见尚季带兵过府来了,她抬了抬眉毛,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耸了耸肩,示意她“随便搜”。
尚季下定了“志在必得”的决心,带足了亲兵,分区域地毯式地搜寻,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帮人换着班儿,直搜了三天,连墙上有道缝儿都要抠开看看,可硬是没发现叛匪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