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平时喜欢吃什么?都喜欢做什么?说来听听。”
“喜欢吃荷包蛋。一问她想吃什么,就说‘荷包蛋’,每天都要吃两个。还爱睡懒觉......”
回答这个,符老太最有发言权了,她喋喋不休,如数家珍,
“不爱学女红,教她从来不爱听;不肯好好学梳头,成天得丫头帮着她梳;特别爱干净,衣服穿一天就嫌脏;每天都要洗澡,却特别怕羞,不让丫头帮忙......”
符员外不停地使眼色,想阻止老伴儿的絮絮叨叨。
领他们进来的那妇人,一看就是在富贵人家做事的,人家哪能耐烦听她一个村妇唠叨呢。
可事实是:
那妇人饶有兴趣地听着,一会儿颔首,一会儿微笑,还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话。
屏风后面的夫人,也显得很有耐性。
不过自始至终,她也没露一面。
但她在屏风后面,倒是很耐心地听着,没再说一句话,也没发出一点声响干扰他们。
攀谈了好久,那个圆髻妇人才微笑着点头,转到屏风后面,应该是征求主人的意见。
不一会儿,圆髻妇人出来,说:
“烦劳二位了。等你们家九妹回家,请务必留住她。明天我派人去接她过来。”
符员外夫妇对着屏风施礼告辞,圆髻妇人送出来,到门口时,向一个随从点了点下巴。
那人赶紧转进门房里,不多时,捧着一个锦盒出来,交给了圆髻妇人。
那妇人接过锦盒,又微微欠身,将锦盒交给符老太说:
“今日多有烦劳,这是我们家主母的一点心意,二位莫推辞。”
圆髻妇人举止态度都落落大方,甚至透着些威严。
符老太不好推辞,就忐忑不安地接过锦盒,向那妇人道谢。
官军还等在马车那里,又将符员外夫妇原路送了回去。
提心吊胆的符家儿郎们,一看爹娘平安回来,倒是都把心放肚里了。
然后就开始询问根由,可符员外夫妻也如坠五里云中,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这是什么?”
老三注意到了符老太手中的锦盒,接过来打开去看:
里面竟然放着两个崭新的、成色极好的官银。
老二也凑了上去,他们一人拿一个观看,同时惊呼起来:
“五十两的元宝!”
符家人全都愣住了。
是什么人出手如此大方?
她们到底对九妹有何用意?
看她们对九妹的生活细节颇为感兴趣,倒不像是心存恶念。
“难道......”
符老太眼睛突然一亮,
“九妹是她们丢失的女儿?!对!对!八成是这样的!”
符家人面面相觑,心里各味杂陈。
有喜。
看那圆髻妇人的身份便知,九妹出生在尊贵人家,不然不会调动官兵来寻她。
若果真如此,那九妹闯下的祸事,就好交待了。
有酸。
到底朝夕共处了数月,情意深厚。若九妹被人寻了去,一家人生生分开,也难免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还有不舍,有猜疑。
一家人商议半天,最终还是不敢轻易交出九妹,决定再探查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