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怕打雷?”
苏日勒拉了下椅子,与音宛并排坐着。看见风大,他又把自己的锦袍脱下来,给音宛披上。
“苏王子诶。”
隽王腹诽道,
“你也是娶过亲的人了,就不知道避避嫌。关心她是你表哥的事,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他心里正不是滋味儿,突然又想到有些不对劲儿:
苏日勒刚登基做皇帝,正是需处理各种复杂关系的时候,政务应该格外繁忙。
可他却跑到天晟来,却也没什么正事儿,天天在宛儿的宅院里厮混。
“不会他的目的,就是宛儿吧?!
“唉,又是一个痴情种。”
隽王不知该忌讳他,还是该跟他同病相怜。
宛儿两次救了他性命,他对宛儿怀抱一种炽热醇厚的爱,而且老早就毫不避讳地表达出来。
可音宛对苏日勒只有姐弟之情,隽王是清楚且毫不怀疑的。
因为他知道:音宛心里只有一个永远的白月光玉允珩。
她的心容纳不了别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就更别说是苏日勒。
可即便如此,隽王也不想看到自己王妃身边,有一个成年男子朝夕相随。
可音宛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儿男女大防?
瞧瞧她,跟苏日勒说说笑笑的,过得多快乐啊。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有夫之妇?!
宛儿也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被她伤得心碎一地,夜夜在黑暗中忍受痛苦的折磨吧?
“呼”的一声,又一阵狂风刮过。
浑身是水的隽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场风雨,是真的冷,透入肌肤,冻得隽王牙齿都打战。
“唉,还是回去吧!”
隽王又回首望了望茶亭。
亭子里,灯光温暖祥和,玉人笑靥如花。亭外屋檐上,一个被全世界遗忘了的人,心也在落雨。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依旧断断续续地下,不过温度是彻底降下来了,风吹过时,寒凉的还有些侵骨。
隽王到徐贵妃宫里请安时,音宛正好从厅堂门里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
谁都没讲话。就像不认识似的,二人各走各的路。
虽然目不斜视,可隽王还是注意到,音宛身上穿的太单薄了。
她受寒生病好几日,应该还没好利索,就又穿这么少出来,被冷风一激,肯定又严重了。
隽王张了张口,想指责她不注意防护,可人家明明没打算理他,自己也是要面子的,没法跟她说话。
他拉了下自己的领脖处,下意识地想脱衣给宛儿披上,可拉不下这个脸。
又一阵凉风吹过,裹着密集的雨点儿,院里花木的叶子“唰啦啦”一阵急响,隽王身体打了个寒颤。
自己穿着锦袍尚且如此,宛儿只穿了那么薄的软烟罗裙,能不受凉吗?!
绿珠跟侍墨,怎么就这么心大?!怎么服侍的?!
隽王顾不得什么,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锦袍,拎着追到院门口,望着音宛单薄却从容的背影,却又迈不开腿了。
“王爷,娘娘问您来了怎么不进屋,站在院子里淋雨,不怕受了风寒吗?”
宫女的话像诅咒似的,隽王随即“阿秋啊秋”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