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过张广打砸酒楼,你赔的钱,张广不能拿走,得赔偿酒楼的损失。”
“那就一言为定!”
隽王给音宛夹了点菜,一边说,“银票你先垫着,随后你到王府去支银子。”
“那不行。你若反悔或者抵赖,岂不是给我白添麻烦?”
“不相信我?”
隽王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张盖有他印鉴的手令。
“这个给你,损失需要多少,你自己填写。我的银票都存在朱雀街的昌隆银庄,你把这个给掌柜的,就能支银子了。”
隽王倒了两杯酒,递给音宛:
“来,千岁!”
二人碰了一杯,杏花楼一事算是圆满解决,皆大欢喜。
音宛补给了阿良一些修缮的银两,梁掌柜也由知县亲自送了回来。
张广知道杏花楼有隽王妃撑腰,哪里还敢造次?加上处理结果并没惩处他,已经觉得烧高香了,赶紧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打手伤残赔偿的钱,当然得他出点血了。
杏花楼一事,就告一段落。
然而,当音宛拿着隽王的手令,准备往上面填写数额时,却出问题了。
她起了贪念。
那两块儿山林在她脑中晃来晃去,她急切地需要银两购置,让那山林变成聚宝盆儿,为她源源不断地创造财富。
但她也不是一个没道德心的人,在往手令上写字时,犹豫良久,手抖得厉害。
最后,支撑她写上去的,是她坚定的内心承诺:
“只当是借的!我一定还!带利息还给他!我只是暂借一下,作为启动资金。暂借的!”
有些歪扭地、她在空白处,写下了“柒佰万两”四个字。
山林,到手了。
她做的亏心事,也被隽王得知了。
一下子动用这么大的资金,昌隆银庄的掌柜少不了向隽王汇报。
隽王一看数额如此巨大,拳头紧紧地攥起来,指甲掐进肉里,他都觉不出疼痛。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银两最终会流向哪里。
原本还残存在隽王心里的一丝希望,被这七百万两银子,给击成了碎片。
他从怀袋中取出了那封音宛写给玉允珩的信,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一边看一边冷笑,信上字字如刀,将他的心割得千疮百孔。
这二人,简直是肆无忌惮,把他当傻子戏弄吗?
可他,明知道音宛心里没他,一直在欺骗、利用他,可他却不甘心!
他对音宛恨不起来,想见她,想疼她,依恋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守在自己身边。
没想到,这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可供音宛翻手覆雨的工具!
“为什么?!”
隽王痛苦地仰天嘶吼,
“我是不是欠了她?!是不是我把心剖给她,她和玉允珩也会不眨眼地吃掉?!她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
音宛很忙活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