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实在不愿去向隽王低头。
也不单单是屈辱,最主要的原因,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吧。
这些日子里,隽王府过得最得意的,非云瑶莫属了。
杏花楼一事,隽王明明知道是自己父亲的过错,可还是将此事压下了,并没有追究她父亲的责任。
这还不是看她的面子?
更让她开心的是,隽王竟然与隽王妃和离了!
这不是因为有她,隽王才放弃了隽王妃吗?!
看来隽王虽然表面上冷淡,可心里蛮重视她的。
他和离,还不是为了给自己腾个位子?!
府里的嬷嬷们对她云瑶,殷勤巴结得可欢了。她们都说,王爷一定是要册封她为王妃了。
云瑶的头昂得更高,架子也不由自主端了起来。
眼看要过重阳节了,府里却没有一点儿喜庆气氛,跟外面家家户户忙碌过节的场景相比,显得实在太冷清了。
“去,摘点菊花枝叶,把府里各个门窗都贴上!重阳节,就该用这些东西解除凶秽,迎祥纳吉!都赶紧去做!”
“云瑶姑娘......”有个嬷嬷好心提醒她,
“当时王妃在府里的时候,王爷不让搞辟邪的东西,就连香袋儿都不让用呢......”
“什么王妃?!隽王府现在还有王妃吗?!”
云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十分恼火,
“王爷已经不要那个女人了,还提她做什么?!茱萸都多准备一些,还有菊花,上上下下都装扮起来!得有点儿过节的气象!”
“是,云瑶姑娘。”
于是,仆役们都照她的吩咐忙碌起来。
有的去采菊花和枝叶,有的上街买新鲜茱萸,有的将彩缯剪成茱萸、菊花,挂在房檐下、树枝上,有的开始做茱萸香袋......
隽王回府的时候,抬头看到这般景象时,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就现出了怒容。
他指着正在贴菊花枝叶的仆役问:
“谁让你们贴这个的?!”
“王爷,是云瑶姑娘说,府里没有过节的气象,让小的们贴上菊花枝叶,驱邪避祟的.......”
“都给我撕下来!”
隽王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又看到了满府悬挂的彩缯,质问道:
“是谁允许你们挂这些劳什子?!”
“王爷”
云瑶含笑迎上来,挽住了隽王的胳膊,
“是我让他们将王府装点一下,马上要过重阳节了,府里死气沉沉的不像话,这挂的彩缯都剪成了菊花茱萸形状,可以驱邪......”
隽王挥臂甩开了她:
“驱什么邪?!我王府里有什么邪?!有吗?!没有!不驱还没有!邪在哪里?!你倒给我请回来!有吗?!”
这一番没头脑的话,说得云瑶乌头胀脑,如坠五里云中。
“谁准你擅作主张?!你敢改我王府的规矩?!王府一辈子都不准辟邪,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