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么做。”
隽王坦白,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有个教唆犯,他总是让我这么做。”
“你中毒太深,需要打一针解毒针剂。”
“不打。”
“不打会死。”
“死也不打。士可杀不可辱。”
“......”
两人都回忆起第一次打针的情形,空气静止。
“可你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
音宛说,
“毒性已经在你体内发作,你应该离昏死不远了。”
她不知道隽王有没有听完她说的话,因为后者眼睛已经无力地合上,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音宛扯扯嘴角,心说:
“现在,士可杀也可辱了吧!”
注射了一大针管的药剂,又给他挂上了水输液。
音宛就守在床边,看他脸上的青色渐渐褪去,变成惨白,再慢慢恢复红润。
坐了会儿,隽王翻了个身,脑袋跌下了枕头。
音宛就过去,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将枕头朝外拉了拉,垫在他脖子下面。
她起身时,发现方才拉动枕头,使得枕头下面的一块儿长条形的东西露了出来。
音宛拿起来看,原来是一张带字的纸,熟悉的笔迹,一眼就认出正是隽王的。
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心绪不佳,服毒自尽,与旁人无涉。不要怀疑、株连音宛,否则我泉下不安。
叶瑢年手书”
音宛双手颤抖,泪如泉水般奔涌而出。
他以为他会死,留下遗书为自己洗脱罪名,怕自己会被问罪。
即使他认为自己要毒杀他,可还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如果说他心里没有自己,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爱?!
他表现在外面的那么可恶的举止,跟他内心如此的温存,反差实在太大了!
音宛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了那份遗书,将黑色的墨融成了一团。
她将那团湿漉漉的纸,扔到了纸篓里。眼尾的余光里,收进来隽王注视的眼眸。
原来这家伙不知何时醒来了,一直在偷看,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呢。
真是好尴尬。
音宛擦干泪,转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
“偷看别人隐私,不道德吧?”
“谁看了?!不是扔了吗?!”
音宛蛮不讲理。
那人解释说,
“你也不要误会。我是不想到林泉之下了,你还跟着我去跟我吵架。你还是留在阳间陪你的玉允珩吧,我不耽误你们了,我到林下找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人。”
又是这个论调!
音宛反讽道:
“何必到林下找呢?!林上不是有你的心上美人,还有日御一女的快乐吗?!”
隽王嘴角浮现一缕苦涩:
“算了,何音宛。今日被你瞧出我的心思,也懒得再装了。云瑶是我花钱雇来的,我没动过心思,日御一女也是给你演戏的。”
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