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到隽王府捡她射死的鸟,遇到风悉:
“你一个小丫头,不好好修炼德容言工女红针黹,整日舞刀弄剑,成何体统?!你像个女孩子吗?!你看看你穿的衣服,这是大家闺秀该穿的吗?!”
她在街上跟金源吵架,风悉去拉她,劝她说:
“姚瑄珲是姚相的儿子,金吾前卫指挥使!谁能强迫得了他?!他能有什么苦衷?!他要是想见你,一定能设法出相府的!你明白吗?!别傻了!”
她在宫里跟金源争执,被姚瑄珲推倒,也是风悉挺身而出,替她打抱不平。那次害得风悉被姚瑄珲暗算,打得鼻青脸肿......
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真的好笨,鬼迷心窍,好坏不分,听不进风悉的良言相劝,做了好多蠢事。
风悉的伤,一定很重吧?
熙源看到他受伤的胳膊裸露着,纱布缠得很厚,包裹着那个中残魂针的部位。
他到底伤得怎样呢?
熙源心里着急,忍不住想:我解开看看,再重新包住,应该没问题吧?
她的手有些颤抖,可还是按耐不住好奇,一圈一圈把纱布解开......
“呀”
当看到风悉胳膊上好大一块儿血肉都被挖去,熙源禁不住放声大哭,眼泪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公主诶,小祖宗,你怎么把它解开了?!”
御医再次回来,赶紧又把风悉的伤处包好,对满脸泪痕的熙源慨叹道:
“用这暗器的人,实在阴毒。公主到底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见不了这么严重的伤。”
御医这话,其实有点以偏概全了。
谁说上过战场见过血,就能泰然面对创伤了?!
不信,看看隽王府里的人隽王。
隽王能说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吗?
他战刀一挥,无数人头落地,他纵马一骋,所过血流成河。
战场上他杀人如麻,如嗜血狂魔,如地狱的修罗。
可当御医告诉他,必须拔出音宛手臂上没入肌肉的箭头时,他却被吓得三魂悠悠,七魄渺渺:
“拔......拔箭头?!岂不......不是会连带伤及臂上肌肉?那......那......伤势太重!还......还很疼......”
“是这样,王爷。”
御医解释说,
“当年关云长亦是破臂作创,刮骨去毒......”
隽王顿时腿软瘫地,气得斥责御医道:
“她......她一柔弱小女子,如何比得了关云长?!你可是虎狼之医?!另寻他法!你务必另寻他法!她受不了痛!本王不准你破臂!除非你杀了本王!本王替她受痛”
绿珠见隽王胡搅蛮缠,御医左右为难无法施救,只得悄悄去搬昔鱼,让她正经八百地讲一番道理,将隽王的嚣张气焰逼退。
隽王退让了,可却不肯遵照昔鱼的要求离开房间,坚持守在音宛身边寸步不离:
“我不能离开她!我不在她身边,她会害怕的!”
可他真要留在身边,御医会害怕的。
昔鱼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允许隽王握住音宛的手,但要设置帐幔阻挡他视线,不准他出言影响御医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