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惩罚得太轻了!”
南帝不等音宛话音落地,就接上了话茬,
“穆寒是我们天晟的擎天栋梁,岂容人诋毁他的子嗣血统?!宛儿你真是妇人之仁,换了朕,一定将她凌迟三千刀!”
音宛使劲儿咬着唇,才将嘴角的笑掩盖住。
“你可别胡说八道!”
贵太妃将矛头移向了她儿子,火力全开:
“团儿虽说是妾,可穆寒已被封亲王,若非你薨逝的传言,她已经被封侧王妃了。人家出身可不低!母亲是先太后的表孙女儿,父亲是骠骑将军,还在为你镇守边疆!”
南帝扯扯嘴角,声音小了点儿,可语气一点儿都不弱:
“出身高,就可以胡作非为了?照母妃这么说,我家宛儿是天成最尊贵的公主,天晟母仪天下的皇后,岂不更可以为所欲为?!”
贵太妃张张口,最终又合上,没说出话来。
不知是她无话可说,还是对这个护妻无可救药、丧失了儿子立场的南帝极度失望。
停了一会儿,贵太妃转移阵地,又对音宛苦口婆心劝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徐家的家事,你们都不要再参与了,以免让人嚼舌头说咱们皇家以势欺人。他们家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去吧。”
这句话没什么毛病。
音宛也很想让昔鱼自己解决这些烦心事,可她这个妹妹......
唉,一言难尽。
昔鱼属于那种在宅斗剧里,一出场就gameover的角色。
书没少读,见识也不低,就是继承了何学士的孤高,不善于、或者根本就不屑于参与宅斗。
音宛早跟她说,趁穆寒出征没回来的工夫,赶紧设法将团儿赶走。
昔鱼答应得倒是挺好。
可最后也不知是心软,也不知是手软,愣是压不住团儿,让人家在府里呼奴唤婢的,气势比她这正室还要强盛几分。
从昨日的事来看,那团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是个挺不安分的人。
看昔鱼那软弱性子,只怕日后麻烦还在后头。
请安后出来,音宛就有些沉默,走到一条岔道口时,她和南帝就分开了。
南帝说,他要到御书房批阅折子,让音宛先回念园。
过了会儿,穆寒被传到了御书房。
他还没站稳脚步,就被南帝劈头盖脸斥责开了:
“你在战场上怕过人吗?!没有!你穆寒所向披靡!
“为什么到了家,你连内宅女人都管不好?!还让皇后为你们操心!一个妾室,在你府里兴风作浪,你没办法?!你是不是个废物?!”
穆寒忙拱手解释道:
“微臣在外打仗,压根儿就不知他们给微臣塞了个妾室!回来也没留心多了个人!等知道了,他们说微臣坏了人家名誉,不能退回去了。可我也没理过她呀!”
南帝打量着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舅母徐夫人,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折腾能耐的。
停了会儿,南帝又开口道:
“总之,你管好你的内宅事,不准让昔鱼受委屈,不准让皇后劳心!否则,你就不用上朝了,先灭了你后宅的火再说!”
穆寒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回到府里,就即刻写下休书,让人交给团儿,并立即送她回娘家。
团儿拿着休书,跑到徐夫人那里,又哭又闹,说昔鱼挑唆穆寒休她。
徐夫人自然要给自己外甥女撑腰,又惹不起儿子穆寒,就趁穆寒上朝的时候,将昔鱼唤去指责,讲话很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