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音宛又想坚持,可随即就被南帝冷着脸堵了回去,
“不行!朕说不行就是不行!你马上回去!走!”
一看南帝都要发火了,众人都吓得噤声。
可他哪里吓得住音宛。
“你还好意思阻止?!”
音宛揭他的短,“都是你带他打猎,才害得他如此!你闲得叫唤了,打的什么鬼猎!”
徐可言见帝后二人为他儿子吵起来了,赶紧打圆场说:
“皇后娘娘,祸福都是天意,是犬子自己没造化,哪里能怪陛下呢?微臣夫妻多谢娘娘的厚意,只是御医说已经无法医治,就不敢再烦劳皇后了。”
音宛见这情景,也不好坚持。
出来悄悄向昔鱼了解情况,昔鱼说:御医看过,说伤得太重,已经无法救治了。
音宛只好作罢。
徐府,从此被死气沉沉的阴云所笼罩。
徐氏夫妇日夜忧叹,遗憾他们只得了一个孙儿,又心疼儿子正值青壮遭此不幸,二人相对,以泪洗面。
遭此打击后,徐夫人争强好胜的心,熄灭了不少。
看到人家院儿里孩子们追逐奔跑,自己膝下只有安清这一根小独苗,那种失落无望,简直令她窒息。
事情发生的次日,团儿就打点行李,回娘家暂住了。
过了十来天,团儿的娘就来找徐夫人,说起退亲的事。
徐夫人没好气地说:
“当时穆寒要退亲,你们说团儿的清誉已经毁了,不肯退。现在又这么着急忙慌地上门来退。你们好歹也等这事儿过一过!”
见团儿娘眼泪涟涟,徐夫人沉着脸闷坐了会儿,寻思此事拖着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叫人写了份儿文书,签字盖印,将团儿又遣回娘家去了。
这个时候,徐夫人突然担心起昔鱼这个儿媳来。
穆寒不能人事,而昔鱼还青春正盛呢。
她若再闹起和离,又有皇后娘娘给她撑腰。那儿子这下半生无依无伴儿的,可怎么好?
徐夫人顿时悬起了心。
再见昔鱼时,她就陪了十二分小心,也不敢摆脸了,语气也和善了,唯恐哪一句触了昔鱼逆鳞,激她摔门而去,离开自己儿子。
可看昔鱼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嫌弃之意。
她依旧像往日那般沉静,细心地服侍穆寒用膳,帮他穿脱衣服,端茶递水,毫无怨艾之色。
这个时候,徐夫人才回想起昔鱼日常的柔顺、大度,心里也对之前刁难她,颇有了几番悔意。
这天,徐夫人新得了一匹上好的丝绢,看花色淡雅,寻思给昔鱼做身儿新衣服倒合适,就带着裁缝,来了穆寒住的院儿。
一进院儿,看到昔鱼正在庭中鱼池前,拿着鱼食往池中撒,神情十分悠闲。
徐夫人心里就很是不快。
夫君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这才过几天?!
看她那轻松愉快的样子,还哼着小曲儿,压根就没把她儿子放在心上。
徐夫人沉了脸,扫了眼嬷嬷抱着的布料,恼火地吁了口气。
“昔鱼!”
门帘从里面被掀开了,一个英气勃勃、容光照人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些鱼食,
“咱们俩赛赛,看谁吸引的金鱼多!输的话刮两下鼻子哦!”
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儿子穆寒。
他也恢复得太快了吧!
尤其是精神状态!
出了那样的事,对男人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
可穆寒怎么这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