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勒眼珠里光芒流动几下,试探地说,
“我是来接宛儿,到天启去看看我的小皇子。他近日里不怎么吃饭,像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啊呀!只顾说话了,都忘了给苏国主让座!来人,快奉茶!”
知道苏日勒的来意,媛儿简直是心花怒放,心下立刻有了主意,
“苏国主且坐一会儿,媛儿这就叫人去请贵太妃和皇后过来。”
不多时,宫女端着热茶进殿,将茶壶放在桌上。
媛儿热情地亲自斟茶,端到了苏日勒跟前:
“苏国主路途跋涉辛苦,先饮一杯茶,暖暖身子吧!”
许是太盛情,那杯茶斟得太满,在媛儿手里晃荡着,有些摇摇欲坠。
苏日勒赶紧去接,偏生二人碰了一下,那杯水底朝天翻倒,整整一杯都倾倒到了苏日勒的棉袍上。
“啊呀!瞧我笨手笨脚的!”
媛儿赶紧吩咐宫女,去拿一块儿干净的棉布巾帕来。
苏日勒一看前襟儿都湿透了,就将腰中佩剑和腰带解下来,等候宫女过来帮他擦水。
“啊呀,看这剑和腰带、配饰全都湿了,让我给您赶紧擦擦。”
苏日勒正要客气,却见媛儿已经一股脑地将那些东西抱起来,拿到耳房擦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倩丽的身影,出现在厅堂的门口。
“宛儿!”
苏日勒一看,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来了,赶紧起身迎过去,一把将宛儿拥在怀里。
“避嫌,避嫌!”
音宛嗔责着,将他推开。
这时宫女已经将柔软的巾帕送过来,音宛接过来,亲自替苏日勒擦拭沾水,让宫女再取一个手炉过来。
苏日勒眼中含着热望,静静地站在圈椅上,看音宛一点一点为他擦棉袍,给她说着话。
不知何时,贵太妃已经进了厅堂。
看到那俩人亲昵的动作,心里就老大不受用。
往里面走了半晌,那俩人都没发现她,专心致志地说笑,气得贵太妃没好气地咳嗽了一声。
音宛和苏日勒这才留意到贵太妃进来了,忙过来见礼。
贵太妃脸上浮出温和的笑容:
“苏日勒,妗母好久没见你了。你母后身体可安康?”
“多谢妗母记挂。母后身体还算康健,如今在宫里带皇孙呢。”
“哦,对对!苏日勒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本宫年纪大,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然,应该亲自到天启,向你母后道贺的。小皇子可安好啊?”
“托妗母洪福,小皇子尚好,只不过多少有点儿不适。”
苏日勒瞥了音宛一眼,直言来意:
“贵太妃,苏日勒亲自到天晟来,正为此事相求妗母:请妗母恩准,让宛儿到天启,为小皇子医治。”
“宛儿?”
宫里人都知道,南帝称呼婉婉为“宛儿”。
贵太妃瞥了皇后一眼,诧异道:
“皇后也懂医术吗?”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并没兴趣听,马上直奔她的重点:
“为你的小皇子医治,这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本宫哪会有意见啊!”
“多谢妗母恩准!”
见事情如此顺利,苏日勒都有些始料未及,喜出望外地看向音宛。
音宛莞尔一笑,心说:
“事情若是有这么简单的话,我早就到天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