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城门了,城楼上士兵穿着盔甲,站在猎猎飘扬的军旗下面,岿然不动。
二人都勒住了马缰绳。
这里是岔路口,一条通往天晟,一条通往西藩京城里。
京城礼宾院里,玉公子在等着宛儿。
“陛下......该回国去了吧?出来这么多天了,朝事都需要处理。”
南帝从马上跳下,走到音宛马旁边,抬头看着她,伸手握着她的脚踝,不停揉捏着。
“保护好自己,多珍重,宛儿。记得我在家等你,听见没?”
音宛正要说话,突然觉得胃里恶心,干呕了一下,手捂着胸口。
“会不会是有喜了,宛儿?这一次,咱生个女儿哦!”
望向自己的幽黑眼眸里,有像碎裂星星般灿烂的光华。
“你一定要早点儿回天晟!我亲自照顾你,直到小公主出生,给我这次机会,好吗?”
他想到哪里去了?
这个月的月事还都正常呢。
只不过这两天有些胃火,加上骑马颠簸,才会犯恶心的。
没等音宛解释,南帝一反常态,不再依依不舍,反而催促道:
“那你回去吧,千万别让咱小公主累着了!多休息啊!”
他误会了也好,省得婆婆妈妈的啰嗦半天。
音宛点头:
“你也多保重,一路顺风!”
抖抖缰绳,马朝着城门口而去。
身后那双眼睛像是有温度似的,让音宛觉得背被灼烧得生痛,心也有些痛。
......
回到天晟的南帝,面对着空荡荡的寝殿,每天掰着手指计算日子。
这天,內侍脚步匆匆,进入寝殿:
“陛下,飞鸿司送来加急情报!”
“宛儿要回来了?!”
南帝惊喜站起,将信拿在手里摩挲着,脸上绽出久违的笑容。
扯开封皮一看,信的内容与宛儿无关,却也颇令人意外:
“西藩国主薨逝?!”
信中说,西藩国主因酒后骑马,不慎跌落,摔断了脖子,不久就断了气。
临终前他留下遗言,命长子伊旸继位,为西藩新主。
为什么不是太子继位,而是并不受西藩国主重视的伊旸?
阴谋,政变,逼宫等词,在南帝脑中闪现。
有问题是肯定的。
只是西藩国主有七个儿子,伊旸凭什么能让其他兄弟臣服?!
他不应该有这个军事实力的。
除非昊熊部落也参与了他的夺位之争。
南帝将书信扔到桌案上。
西藩国内的事,跟天晟无关。他们国内兄弟之间争个头破血流,他也懒得过问。
有点儿失望,还以为是宛儿有什么消息呢。
这次西藩国国丧,新主伊旸并没有通报各国,明面儿上的理由是:各国使者都刚从西藩回去,不忍再让其受奔波之劳。
想必天成那边,也得到了西藩国主驾崩的信儿。
只不过西藩国内形势不明,玉允闳一定不会让伊云姐妹回去奔丧。
但伊雨得为父守孝,她就暂时无法与玉允珩成亲了。
那音宛就不必在天成等待兄长的亲事完成,才回来吧?
她什么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