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招弟不讲道理,秋丫懒得跟她拉扯,只道:“我爹和老祖宗交代时村长和几位伯伯都在,那些书是给学堂的,您再撒泼也没用,除非您不想在白水村待了。”
对她这种人,只有打到痛处才会有用。
把他们一家赶出沈家,在白水村待不下去,想必整个沈家家族没有人会帮他们说话。
吴招弟也知自己平日为人如何,还真被秋丫的话吓到了。
族长一向和善,治理沈家也从不屑用逐出家族做要挟,所以几十年来沈家还从未有过被从族谱上赶出去的人。
但是吴招弟实在是沈家百年来难见的不讲道理。
族长见秋丫的话管用,便顺着说道:“月丫头说的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让咱们沈家被整个白水村的村民笑话。”
吴招弟真被吓到了,赶忙扯了笑脸:“老祖宗说笑了。”
“我刚才不是没弄清么,既然是我家大哥生前已经交代好的,我这做弟媳的也不能违背他的遗愿不是。”
面上笑着,其实心里已经把族长和秋丫骂了好一番,奈何念着族长的威严不敢表露一分。
“那我爹留给我的宅子和良田二婶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秋丫趁着族长撑腰,迫不及待问道。
吴招弟虎了脸:“宅子和田地是沈家的东西,你都已经嫁出去了,咋还算计娘家的东西?”
又看向族长,阴阳怪气道:“秋丫年纪小有些事想不通,不知道亲疏远近,别人给点甜头就被骗了,族长可不能听她胡说,咱沈家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族长犹豫了。
即便沈秀才死之前有说把家产如数留给月丫头,可她现如今是萧家人,田和宅的归属问题就得慎重了。
秋丫瞧着族长的脸色,便也知道了今日怕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一旁避嫌的林春花听着吴招弟指桑骂槐,那叫一个气,可毕竟是沈家的事,她要是掺和就好似真惦记沈秀才的宅子和田地似的。
可吴招弟今日这一出林春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沈家族长,今儿当着你的面咱把话说清楚,省得有些不要脸的总惦记我家秋丫的钱。”
“当初我为啥把秋丫领回家咱白水村的村民应该都知道,那天也把话说清楚了,秋丫和她吴招弟没有任何关系。”
“可您看看她今天干的是人事吗?”
要不是她和大郎二郎都没出门,家里指不定被那泼皮翻成什么样了。
族长知道今天确实是沈家的不对,便看向吴招弟一家:“月丫头都说钱是从山上捡来的,你们要是想要也去山上捡去,跑这里闹啥闹,还嫌不丢脸?”
沈敬民点着头连连称是,吴招弟不服气:“那钱万一是她爹留下来……”
林春花:“即便是沈秀才留下来的,既然没有拿到明面上说,那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为了沈秀才的遗愿你也不该来找月丫头的麻烦。”
吴招弟舍不得那八十两银子,总觉得秋丫还有钱,一脸的不甘心。
林春花气道:“沈秀才这些年一个人带着秋丫顶着村里的风言风语,要是真有那些钱早就离开白水村了。”
当年沈秀才去乡试,回来就带了个足月的女娃,不管旁人怎么问就是不说孩子娘的下落,任谁都觉得事情有蹊跷,村里也没少在背后议论,若沈秀才真有那块金子,哪里肯让秋丫跟他受这份罪。
族长点头:“大根家的说的是,敬民家的不该跑到这里来闹,这是你的不对了。”
吴招弟恨林春花多管闲事,当着族长的面也不好骂她。
族长面上满意,这才对沈敬民道:“拉书的人还在沈秀才家门口等着,带你媳妇回家把书收拾出来吧。”
沈敬民瞥了一眼吴招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