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外套丢给王氏:“赶紧穿上!”
说完,他一把揪起那正在穿衣裳的汉子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往供桌上狠狠砸去:
“敢来侯府偷人,你可真有本事。”
“拖出去打,给我往死里打!”
赵贵应了一声,趁众人不注意将一根银针从那汉子的头顶插入。
独留王氏和韩渡在祠堂面对那一排排的灵位。
王氏没这会儿已经穿好了衣服,凌乱的头发被她拨到耳后,全无平日的嚣张。
她低着头,抽泣的同时忍不住低声埋怨韩渡:
“你带那么些人来干什么?”
“这下好了,我的名声全被你给毁了。”
韩渡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氏。
“被我毁了?”
“到底是谁毁了谁!”
韩渡桌子拍得哐哐直响。
王氏被他吓得一个哆嗦,替自己狡辩:
“你不要那么大声,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对,可,可我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娘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做了糊涂事。”
她走到韩渡面前,哀求地看着韩渡:“今日的事情你便当没有看到好不好?”
“若是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为了家族声誉,一定会把我沉塘的!”
韩渡怒极反笑:“你既然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还是在我韩家的列祖列宗面前!”
王氏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你以为我想吗?”
“放眼整个京城,有谁是守活寡的,只有我!”
“我是这个京城的笑话,他们都笑话我留不住男人!我的男人宁可出家都不愿意面对我!”
“我一个人维持这偌大的侯府,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带大,我容易吗?”
“现如今就为了虞棠那个小贱人,你就把我关在这里,我要被你们逼疯了!”
她越说越激动,一时间竟然把实话说了出来。
“我为了不让自己疯,我只能找男人排解。”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花钱解决正常的需求,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韩渡一巴掌便重重地甩在王氏的脸上:
“清醒了吗?”
什么正常需求?
别的女人死了丈夫就守得住寂寞,她凭什么就守不住!
不过是强词夺理替自己开脱罢了!
“你的《女则》、《女戒》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话间,赵贵从外面进来:“侯爷,出事儿了,刚刚不知道哪个小厮下手重了些,人给打死了。”
韩渡闻言猛然瞪大双眼,他一把拨开赵贵,迅速朝外跑去。
他刚刚说把人打死那只是气话罢了。
这个档口把人打死,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可他从屋里出来,就见那奸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两个大眼珠子外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几个动手的小厮颤颤巍巍地站在不远处,谁都不敢抬头说话,生怕被韩渡迁怒。
韩渡简直要气疯了!
“怎么办!现在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回答韩渡的,只有一片安静。
“说话!都死了不成?”
赵贵走到韩渡身边:“侯爷,小的有个主意。”
他凑到韩渡身边,低语了几句,就见原本面目狰狞的韩渡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他转过头拍了拍赵贵的肩膀:“还是你机灵。”
赵贵恭维道:“您只是在气头上,一时间气昏了头,没了主意,若是平时,您早就想好怎么处理了,哪里用得着我在这里显摆。”
韩渡对赵贵愈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