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样。
“棠儿,祖母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渡儿还是侯爷,你要理解渡儿。”
“你放心,在祖母心里,只有你是渡儿的妻子。”
老太太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好祖母,明明自己重病在身,还不忘安慰别人。
希望这孩子能知道感恩。
见虞棠脸色煞白,她猛然想起,虞棠也还病着。
病得比她还严重。
这要是过了病气给自己……
不,不行。
虞棠将老太太的那点小心思看在眼里。
她故意俯身假装给老太太擦汗,却被老太太躲开。
“咳咳,棠儿啊,你对祖母的孝顺祖母都看在眼里,你病还没好,就先回去吧,让王氏来侍疾。”
她得好好磋磨磋磨这个贱人!
虞棠装都懒得装:“那孙媳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起身直接离开。
老太太看着虞棠的背影,重新躺回床上。
“李嬷嬷,虞棠这孩子是不是太傲气了点?”
说完,她猛然意识到李嬷嬷已经死了。
她烦躁地闭上眼。
既然银子不是她偷的,把话说开了就是了。
何必去死。
她跟了自己那么多年,难不成自己真会因为这点小事儿为难她。
正想着,王氏一脸怨毒地走了进来。
老太太见着她就闹心。
要不是这个女人没本事,留不住儿子,儿子怎么会去出家!
想到此,她抓起床头的药碗,又一次狠狠砸向王氏的脑袋。
王氏没想到一进门老太太就让她破了相。
顿时忍不住尖叫起来。
“闭嘴!”
“叫什么叫!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跪着给我重新端碗药过来!”
……
虞棠躺在紫藤架下的摇椅上,听着蝉鸣鸟叫。
她心中烦躁,不断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最迟后日,她必须去见那婆子。
“小姐,咱们进屋去睡吧,待会儿太阳落下去该冷了。”
虞棠缓缓睁开眼:“没睡呢,荷叶,你帮我念会佛经吧。”
荷叶挠了挠头,拿起桌上的佛经。
虞棠忽然笑了:“忘了你不喜欢念书,叫青桔来念吧。”
荷叶瞬间露出笑脸:“好哦,我去叫青桔姐姐。”
虞棠闻言不禁摇头失笑,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叫青桔姐姐了。
青桔声音好听,听她念经虞棠心都跟着静了两分。
迷迷糊糊间,虞棠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她最近睡眠质量太差,脑子总是时不时的疼一下,心情也始终静不下来。
“小姐,我让刘大夫新给您开了一些助眠的草药,要不您喝点?”
青桔看着虞棠眼底淡淡的乌青,忍不住担心。
她知道虞棠已经一个多月没睡好觉了。
再好的催面香、安神药,都不能让虞棠睡上两个时辰。
虞棠懒懒地将扇子盖在脸上:“没用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大夫开的药又苦又难喝。”
“那也不能总这样。”
“会好的……”
青桔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劝。
站在一旁的荷叶眼珠子转了转,她低头轻声在青桔耳边说了两声,便迅速出了海棠苑。
稍晚一些的时候,荷叶带着一盒熏香回来。
当晚,虞棠睡得稍微好了一些,虽仍旧没睡够两个时辰,可至少没再被梦魇魇着了。
洗去身上的汗水,虞棠整个人仍是昏昏沉沉的。
偏此时外头的丫头敲门,说赵贵在外面,问虞棠见不见?
虞棠随意披了衣衫,懒懒道:“叫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