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毫不遮掩点头:“多少钱,回去我给殿下。”
现在她手里没多少银子,谁知道回去还会生出什么事情来,不如先赊欠着。
“说了随手买的,不需要什么银子。”
虞棠没和他犟种,反正回去后把银子给他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在这儿过得到是滋润。”
容镜这话完全是在陈述事实。
原本青桔说虞棠在山上没受委屈他还不信,这会儿见了虞棠,他才信青桔并未撒谎。
虞棠脸色微红,没继续这个不光彩的话题:
“对了王爷,这山上有许多被山匪掳掠来的女子……”
“谷雨已经安排她们下山,山下自然有人接应处理。”
“王爷菩萨心肠,有王爷,是咱们容国之幸。”
“地藏王菩萨?”
被拆真实想法的虞棠也不尴尬:“地藏王菩萨也是菩萨。”
容镜无奈摇头。
也就虞棠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见虞棠眼底有淡淡的红血丝,他起身揭开床头香炉的盖子,里面只有半丸香灰。
他从锦囊里出去一枚用油纸包裹的香薰,点燃后放进香炉:
“睡吧,有什么事情明早起来再说也不迟。”
虞棠哦了一声,起身要送容镜离开,却被容镜按下。
等躺到床上,虞棠猛然想起自己竟然把正事儿给忘了!
她从被子下面翻出那一摞书信。
正愁这东西该怎么处理,现如今容镜来剿匪,将这东西交给容镜岂不正好。
可微甜的熏香让虞棠眼皮开始下沉,她下意识将书信往怀里塞了塞。
明日给他也是一样的。
也不差这一晚上……
这样想着,虞棠的意识开始模糊。
如意庵前殿。
与安静的东院不同。
如意庵的前殿架着无数的火把,将整个前殿照得灯火通明。
所有的山匪都被反绑住跪在殿前的小广场上。
几个当家的被架在高处,抽得皮开肉绽。
老二浑身是血,气若游丝:“大哥,你就把东西给他们吧。”
徐禄没吭声,目光投向远方。
他们现在还在审问自己,证明虞棠没把那些东西交给容镜。
这很好……
“大哥!你到底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啊!”
老三也忍不住逼问:“再不给他们我们真的会死!”
徐禄再也忍不住:“给了他们我们就会有活路吗?”
老二崩溃道:“至少能少受点罪不是吗?”
“是啊大哥,我受不住了,我真的要受不住了,给他们吧,你就给他们吧!”
“蠢货,想想咱们在山下的老婆孩子!”
他这一声让老二老三都安静了下来。
是了,他们早年和县令合作的时候,便在县城里安了家……
徐禄也不例外。
徐禄最大的儿子已经在学堂念书了。
可就算如此,他们仍会不甘心。
就在此时,徐禄看着一个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的男人从后殿走了过来。
不需要多说,徐禄一眼就认出这人是摄政王容镜。
那周身的威仪气派骗不了人。
一瞬间,徐禄觉得自己被虞棠给耍了。
这样一个有钱有势,又俊美无双的男人,虞棠除非是瞎了眼。
不,就算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自己。
原本淡定的徐禄瞬间慌了。
虞棠该不会已经将书信交给容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