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兰椿少爷早上给的?”
荷叶疑惑地看着那个瓷瓶。
虞棠微微颔首。
“那是得好好查查,奴婢去了。”
“顺便让孙大夫去太太那边看看。”
“好。”
……
种菊斋。
荷叶看着王氏坐在火盆旁边,一个劲儿的往里面扔纸钱。
大暑天的,她也不嫌热。
“这么毒的太阳,你们就让太太坐在火盆旁边,太太中暑了怎么办?”
倒不是荷叶好心,而是出了事儿,追究起来到最后侯爷又要把这一切怪到小姐身上。
徐幼君慢吞吞从屋里出来:“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威风,原来是太太院里的荷叶啊。”
“不过真不是我们想让太太晒着,而是实在不敢劝。”
“荷叶姑娘胆子大,不如你去劝一个试试?”
荷叶眉心微微蹙起,她转身走到王氏身边,刚一靠近火盆荷叶就被热出了一身汗来。
“太太,夫人给您请了位大夫,咱们先进屋去好不好啊?”
“这院子里有徐姨娘照顾着,她不敢断了盆里的火。”
王氏闻言呆呆转头看向荷叶:“不会断?”
“不会断,不信您问徐姨娘,徐姨娘,奴婢说得没错吧?”
徐幼君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咬牙切齿道:“是,媳妇不会让火断了的。”
王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要多烧,我那孙儿命苦,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去了。”
“必须烧得多多的。”
“是,烧得多多的,遇着路差阎王,都好打点打点,保证咱们小少爷,路走得顺遂,下辈子还来咱们侯府,做太太的孙子,到时候太太可要多疼疼他,不能让人伤了他半根手指头。”
王氏赞同点头:“对对对,荷叶说得对!”
徐幼君看着荷叶将王氏搀扶回屋里,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平日里她怎么没发现荷叶这么能说会道?
荷叶将王氏搀进屋里后便让孙大夫给看诊。
开了药,荷叶又劝了一番,这才扶着王氏去床上休息。
海棠苑。
“装的?”虞棠将练大字的毛笔交给一旁的婢女清洗。
荷叶微微颔首:“也不全是,孙大夫说,三分真疯,七分装的。”
虞棠冷笑一声:“这倒是有意思了。”
不过稍稍一想虞棠便明白了。
王氏把自己的亲孙子害死了,不管是老太太还是韩渡此时都恨极了她。
她若是平平安安的,也难以交代。
至于那三分真疯,估计是被昨晚那死婴吓得。
“她要装,咱们就配合她。”
“千万别拆了她的台。”
种菊斋。
王氏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趿拉着鞋,小跑到院子里,就看到躲在廊下乘凉的徐幼君。
她快步走到徐幼君面前,两个巴掌直接扇在了徐幼君的脸上:“贱人!”
“让你给我孙儿烧钱,你竟然敢如此怠慢!”
“就是因为你,我孙儿没钱打点小鬼,被人欺负了,刚刚还坐在我床前哭个不停。”
“他才那么小,你怎么舍得如此苛待他。”
“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王氏一把扯住徐幼君的头发,巴掌发了狠的往徐幼君脸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