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意味深长地看着虞棠:
“你真当我没打过他的主意?”
“我去年派了两人去接手王有禄的心腹的位置,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虞棠闻言狠狠皱眉,最终迷茫摇头。
“第一位,人刚到江南,便遭遇了水匪,全家老小无一生还。”
“第二位,人是到了江南,可竟然被当街刺杀,当街谋杀朝廷一品官员,最后只斩了几只替罪羊,何其可笑。”
“江南全是他的人,那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任何不属于他们党派的人进去都会被绞杀殆尽,况且东南有倭寇,江南水师全部握在他的手里……”
“在东南,没人能动得了他,那便召回京来杀。”虞棠眼中满是狠意。
他手指摩挲着被自己捏红的那块皮:
“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至少,得等今年的税收银子收上来,孤才能动他。”
“为什么?”
“你猜孤为什么秘密回京?西北起战事了,容国,暂时经历不起那么大的动荡,明白了吗?”
“况且,江南是块肥缺,若是只为党争,去的全是王有禄这般鱼肉百姓的混账,能力还不如他的,只会酿成灾祸。”
“所以,核心问题是,王爷没有合适的人接手东南?”
也是,文人都是由孙首辅掌管,想要出头必然要投靠孙首辅,容镜在朝堂的局面,看似只手遮天,可实际上却是步履维艰,腹背受敌。
容镜就喜欢虞棠这股通透劲儿,什么话,说三分她差不多便能全懂,不需要把话说透。
“可王爷不是和郭首辅交好吗?”
“他手下的学生难道都不顶用?”
“可算了吧,他那群学生,让他们侃侃而谈可以,真把事情交给他们去做,一地鸡毛。”
“况且他的人品性也好不到哪里去,真要上台,我容国还不够被他们搅的。”
说完,容镜似是想起什么饶有兴趣地看着虞棠:“说起来,如今满朝官员都急于站队,只有你父亲死活不肯结交朋党,他现在已经是孙党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对你父亲出手。”
说完他见虞棠低头不语,容镜脸上闪过一抹凝重:
“他们可是对你父亲出手了?”
“王爷觉得呢?”
“不知足的东西。”容镜骂道。
虞棠不想和他讨论父亲的事情,父亲为人刚正,她已经叮嘱过母亲,让母亲多劝劝父亲,不要总是和孙党打的那么激烈,至少暂时不要。
“王爷不要东拉西扯,静贞的事情,王爷到底帮不帮忙!”
容镜恨恨地看着这只狐狸:“孤什么时候说不帮你了。”
虞棠闻言满脸欣喜地凑到容镜面前,刚要开口,容镜又道。
“孤可不会白帮。”
虞棠刚要问他想要多少钱,下巴骤然被男人掐住,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虞棠慌乱地想要推开容镜,却又想起男人身上的伤。
容镜的吻和他的人一样炙热、强势。
虞棠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着男人的攻城略地,身子不自知地柔成一滩水。
若非容镜的手臂一直捞着她,虞棠此时只怕早已没有半分仪态地瘫坐在脚踏上。
容镜这一吻并不温柔,带着些惩罚的意味,直到他摸到虞棠脖子上的东珠项链,这个吻这才逐渐柔和下来。
一吻结束,虞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软榻上,她整个人都靠在容镜的怀里。
原本整齐的衣衫松散开来。
她又羞又恼,更气自己怎么就心软,她刚刚就应该朝着他左肩的伤疤狠狠按下去。
容镜却对虞棠的反应说不出的满意,他轻轻捏住虞棠的下巴,强迫她扭头看向自己:“阿棠湿了,所以阿棠对孤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摄政王,请你自重。”虞棠几乎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