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枳救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命。”
“是她后来让我继续读书,也是她给我钱上京科考。”
“整个过程中,母亲你做了什么?”
“哦,我倒忘了,你背着明枳的母亲,和明枳的父亲勾搭在一起。”
不堪的过往猝不及防地被揭开,卢老太太的脸上几乎挂不住,她恼羞成怒,直接砸了桌上是杯盏:
“住嘴住嘴,你给我住嘴!”
她那张老脸扭曲,因为愤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是你母亲,你敢不孝顺我,我就去衙门里头告你不孝。”
“好啊,明枳不在了,这官做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也不用你告,明天我就上折子辞官,只是这京都,你也休想在待。”
“来人,给老太太收拾行李,今日便送老太太回槐水老家。”
老太太神色慌张地看着儿子。
二房闻言站了起来:“三弟,母亲到底年纪大了,偶尔做出点糊涂事也很正常,我们做儿子的怎能如此苛待。”
“况且母亲也是为了三弟你的子嗣着想,说到底母亲本意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你们回去各自冷静一下,都别在气头上说赌气让人难堪的话。”
一向懦弱的老大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结结巴巴道:
“老二,用不着你在这里拉偏架,谁不知道明枳是三弟的心头宝,那日出事,在场的只有你一个能求动母亲,你做了什么?”
“你只是双手环胸,蔓延放光地看着弟妹的身体,感叹她死前没有享用过一回!”
回想当初的场景,老大气的满脸通红,手都在哆嗦。
大房媳妇见状忙拉着他坐下:“二弟,我虽然嫁进卢家才两年,可到底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人,母亲偏心你偏心的没边,平日里母亲欺负明枳,你和你媳妇哪次不添油加醋。”
“说句公道话,要不是你和你媳妇一直在拱火,母亲和明枳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母亲是元凶不假,你也脱不了关系!”
老太太一见大房攻击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巴掌狠狠扇在大房的脸上:“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一个贱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老大见状忙去搀扶自己的媳妇。
卢寅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现场,眼神冰冷:“既然二哥这么孝顺,我帮二哥把官辞了,二哥和母亲一起回槐水,这样也全了二哥的孝道。”
“老三,老三你别听老大两口子挑拨,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听我解释啊!”
卢寅不管乱成一锅粥的后宅,起身回了明枳的卧室,这里值钱的东西已经被老太太和二房搜罗走。
他看着空荡荡梳妆台,昔日下朝回来,明枳都会坐在这里精心打扮,然后满脸期待地转身问他今日的妆容美不美。
是他对不起明枳。
若是他早早狠下心来,舍弃什么可笑的亲情,明枳也不会因此丧命。
无力地坐在妆台前,卢寅骨节分明的手掌撑住面容,不过片刻,眼泪顺着指缝流出。
再次从房里出来,卢寅那满头的青丝已然变成白发。
小厮被卢寅的样子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反映过来:“老爷,老夫人不肯走,这会儿正在厅里哭闹呢。”
从屋里出来的卢寅没了往日的温和,他整个人就像一把失去剑鞘的利刃:“既然不愿意回老家享福,那就剃了头送到尼姑庵,谁敢阻拦,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