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幼君以为韩渡会对虞棠大打出手的时候,却见韩渡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温柔地替虞棠擦拭头上的水珠。
他满脸责怪地看着虞棠身边的青桔:
“怎么伺候的,夫人的头发和衣裳都湿透了你也不知道提醒夫人去换?”
青桔刚要认错,就听一旁的虞棠温声道:“侯爷莫要生气,是我听说侯爷和老太太在这里等着,怕侯爷和老太太等急了便没来得及换。”
“这么深的夜,侯爷和老太太怎么不去休息?”
“徐姨娘也在这里?”
她像是刚看到徐幼君似得,脸上带着些许惊诧,惊诧过后又转为自然的微笑:“看来今晚又有好戏瞧了。”
“就是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韩渡闻言给她擦拭水珠的动作一顿:“幼君说瞧着你挖了卢夫人的坟,这事儿可是真的?”
虞棠笑着点头:“徐姨娘当真是耳报神通,这半个时辰前才发生的事儿,这会儿子徐姨娘已经嚷嚷的满府都知道了。”
眼前和谐的场面实在是出乎徐幼君的意料,甚至她不明白虞棠为何如此轻易就承认了。
更想不明白,韩渡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好。
他在虞棠回来之前不都很着急的吗?
“侯爷,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你给我闭嘴!”韩渡转头狠狠瞪了徐幼君一眼。
徐幼君呆呆地看着韩渡。
韩渡转头看向虞棠,他拉着虞棠的手坐下。
又让下人给虞棠拿来帕子和热茶,吩咐完这一切,他才开口询问挖坟的事情:
“你为何要去掘她的坟?”
虞棠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
“这便说来话长了,今年春,明枳害咱们老太太脸面丢尽,虽然老太太不放在心上,可我每每想起,仍觉得她面目可憎。”
“前些日子,又累得咱们卓儿的师父名声尽毁。”
“原本等到明年王榷下场考试,咱们卓儿日后就是当朝状元郎的学,可她这一闹,如今满大街都在传王榷文章作假,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昨日,咱们卓儿还因王榷受累,被学堂的先生撵了回来。”
“我越想越气不过,便找人掘了她的坟,将她狠狠鞭尸。”
“又将道士给的厄运符贴在了她的身上。”
“王爷且等着吧,他们卢家有得闹了。”
“等卢家乱起来,他卢尚书还有心思管侯爷的事情?咱们再使点银子上下打点一番,到那时,侯爷必然官复原职。”
韩渡听了虞棠的这番话,眼睛都亮了起来:“我便知道阖府上下,只有你心里是替我着想的。”
“那道士的话真那么灵验?”
“听说整个京都城没人比他更灵验呢,我打听了整整三天,末了托人出面帮我求的符,就算有人查也断断查不到咱们府上。”
站在旁边的青桔听着夫人瞎话一套接着一套的编,偏偏韩渡就信这套。
他殷勤地拉着虞棠的手:“我真难想象这个家如果没有你会怎样。”
虞棠腼腆一笑,她目光落到满脸呆滞的徐幼君身上:“说起来,老太太寿诞将至,我让徐姨娘抄写的《佛经》不知道徐姨娘抄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