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吗?
卢寅除了在明枳身上,从来不相信巧这个字。
尤其是这种关头。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今天上午韩夫人的丫头可曾来过?”
管家迷茫摇头,反倒是管家身后的小厮挤眉弄眼。
卢寅瞬间便明白,是虞棠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想法子支开了孙首辅。
他转身回屋。
看着仍旧坐在厅堂不停抹眼泪的老母亲,而他的好二哥则在旁边不停地说着自己是如何不近人情的禽兽。
卢寅冷笑一声,那张俊美的脸上再不见丝毫温柔,只剩无尽冰冷:
“来人,把老太太头发剃了送去尼姑庵。”
老太太原以为孙首辅出面,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卢寅竟然铁了心了要把自己送进尼姑庵。
她愤怒起身,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卢寅道:
“想让我去尼姑庵,除非我死!”
他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扔到地上,声音平淡:“那就去死吧。”
老太太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说母亲不喜欢抹脖子。”
“这也简单,砒霜白绫随母亲选”
“做儿子的,尊重母亲的选择。”
“当然,如果母亲都不喜欢,那就请宗族长老,来将母亲浸猪笼。”
“母亲你不是最喜欢这这些手段了吗,如今儿子把它们全部用在你身上,你可开心?”
卢老太太脸色惨白地看着儿子。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孝顺体贴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变得如此可怕。
卢二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如此冷酷,他想替母亲辩白几句,却在看到卢寅那冷森森的目光后,彻底闭嘴。
卢寅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自己选,要么死,要么自己剃了头去尼姑庵,我给母亲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母亲要是还没做出决定,我会帮母亲做出决定。”
说完,卢寅转头对管家道:“把这里围起来,谁要是敢私自放里面的人离开,全部发卖出去。”
卢老太太看着儿子的背影,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
烟雨阁。
卢诗悦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甜汤。
桌上是几份烟雨阁新出的甜品,对面便是穿着浅灰色长衫的韩渡。
韩渡有一副不错的皮相。
尤其是这样悠闲地靠坐在塌上,一条腿微微屈起,轻摇着折扇看着窗外烟雨的样子。
像极了意气风发的书生。
卢诗悦越看越是忍不住喜欢。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手掌落在平坦的小腹,娇羞而喜悦:“韩郎,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韩渡还在为扔了虞棠兵书的事情懊恼。
虞棠从来不会阴阳怪气,今天上午的事情肯定是自己想歪了,冤枉了她。
自己一怒之下说的那些话,虞棠应该不会放在心里吧?
对,虞棠绝对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更何况她还深爱着自己。
再说了女人读兵书本来就不对,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孝敬一下母亲和祖母。
要不待会儿还是带点东西回去哄一哄吧……
“韩郎,你在想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你都听不到。”
少女柔软而馨香的躯体贴在身上,韩渡终于回神。
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娇憨少女,纵容一笑:“抱歉,刚刚是我走神了,诗悦再说一遍刚刚的内容,要是我还走神,就罚我今天任你摆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