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坐到塌上,继续看书。
她其实并不是十分喜欢看书。
比起看书,她更喜欢出门做生意,喜欢赚钱,喜欢看从没看过的世间百态。
可嫁做人妇后,大多时间只能被困在后院,只能作些针线活,账本也只有每个月特定的日子需要翻一翻。
枯燥而乏味。
这个时候,读书便成了打发时间的最优选,哪怕她并不十分喜欢,也会去翻一翻。
用过午膳,虞棠隐隐听到府里乱糟糟的。
她知道,是徐幼君闹起来了,就是不知道闹得够不够大……
抓了一点鱼食洒在缸里,虞棠看着那几尾锦鲤争相抢夺起了为数不多的鱼食。
韩家正院。
徐幼君正扯着卢诗悦的头发,巴掌恶狠狠地扇在卢诗悦的脸上:“哪里来的丫头,好不要脸,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侯爷,你是当我死了吗!”
卢诗悦从小被母亲和明枳疼爱长大。
尤其是叔叔当官后,明枳对她的疼爱更加明显。
给她买好看的衣裳、首饰。
让曾经在宫里教习的嬷嬷,教导她规矩,每个月还会单独给她一笔不菲的零用钱。
她像是富家小姐一样被千娇万宠着养大,哪里见过这等泼妇,一时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徐幼君原本听到韩渡挨了打,并不打算过来。
她可没忘记前几日,明明是虞棠做错了事情,韩渡却对她百般维护。
况且老太太诞辰将近,之前虞棠让她抄写的佛经还没抄写完呢,她哪里有时间来看韩渡。
还是满枝提醒她,如今她没多少私房钱,铺子也没个进项,不如趁此机会去照顾照顾韩渡,一来,感情这个东西需要维护。
其二,讨好了韩渡,才有被扶做平妻。
徐幼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匣子,在屋里纠结了好半日,这才让满枝帮她梳妆打扮,又吩咐厨房亲自炖了一碗补药,临走时,为了让韩渡疼惜,她还故意将烧开的滚水撒了一些在手背上。
为的就是故意在韩渡面前卖惨。
可谁成想,刚一来就看到穿着丫头衣裳的卢诗悦靠在韩渡的怀里,衣衫半解,露出那绣鸳鸯的红肚兜来。
那一瞬间,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食盒里端着的药碗直接泼在了两人身上。
又一把薅住卢诗悦的头发,狠狠在她脸上扇了两巴掌。
“贱人,谁允许你勾引侯爷的。”
骂完,她将卢诗悦重重推倒在地上。
卢诗悦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因为疼痛哭得梨花带雨。
徐幼君越看越生气,她冷哼着抬起卢诗悦的下巴,再看清卢诗悦的模样后,转头看向韩渡,语含讥讽:
“侯爷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挑食儿了,我还当是什么样的狐媚子勾得侯爷重病都管不住身下那二两肉。”
她目光慢吞吞转到卢诗悦的脸上:“原来,是个连下等妓女都比不上骚货。”
和卢诗悦不同,徐幼君自小是在最贫穷的村子里长大的。
她家那鬼地方,饿狠了人是可以吃人的。
母亲为了赚取过冬的口粮,经常会在家里招揽客人。
经常会有人在爽完后,一提裤子,翻脸不认人。
那时候母亲就会一改和善的嘴脸,破口大骂。
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徐幼君什么脏话没听过。
只是跟了韩渡后,她觉得那些粗话过于上不得台面,加上韩渡对她也宠爱有加,她便也很少开口大骂。
若是今日在这里的是虞棠,她也不至于开口咒骂,毕竟她虽然与虞棠不共戴天,可虞棠那是实打实的比她好看。
那样的女人,谁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