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韩渡的温柔让徐幼君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微微颔首:“能不疼吗?滚烫的药汁浇在手上,躲都来不及躲。”
韩渡叹息一声:“你也是笨,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熬药,让下人熬不就完了,来人,把我柜子里的烫伤膏拿来。”
伺候的小厮闻言忙将柜子里的药膏找出,递给韩渡。
韩渡忍着后背的疼痛,给徐幼君的手背涂上药膏,末了,将药膏塞到徐幼君的手里,嘱咐了用法,这才让满枝扶着徐幼君回去。
刚开始徐幼君脸上还满是甜蜜的笑,可走到一半,徐幼君忽然回过味来。
韩渡对付她这套手法,怎么那么像她打发卢诗悦的手法?
徐幼君越想越觉得韩渡是在打发她走。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然满枝先回屋,自己则转头再次回到韩渡的院里。
外头的小厮刚要通报,被徐幼君抬手制止。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廊下就听到屋里的韩渡道:
“这个妒妇被我宠得无法无天了,当着我的面就敢那么对待悦儿,他日我抬了别的女人做妾,她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赵贵一边给他后背换药,一边道:“徐姨娘只是太在乎您了,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谁说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你看虞棠,那才是真正的主母风范。”
“亏我之前还想抬她做平妻,就她这凶悍样,抬她做平妻让她祸害后宅,像当年那贱人一样搅得后宅不得安宁吗?”
窗外,徐幼君的眼眶通红。
她强忍着眼泪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韩渡的院子。
步入深秋,花园里四处都是颓败的景象,徐幼君见着这场景,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原以为韩渡和那群男人是不一样的。
他温柔体贴,对她百依百顺。
她虽然不敢指望韩渡真心对待,也不敢把一颗真心悉数给他,可到底也是嫁给了他,那也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后来去南风馆找润琏,她也没真把身体交给润琏。
最多只是一起喝喝酒,看看风景。
可韩渡呢……
走着走着,徐幼君忽然看到了前面的海棠苑。
想着韩渡说虞棠如何如何大度。
徐幼君简直要笑掉大牙。
虞棠大度?
可别开玩笑了,那个女人的心眼比针鼻还小。
只怕虞棠嘴上装大度,背地里悄悄抹眼泪呢。
虞棠那样精明的女人,怎么舍得把丈夫让给其他人!
等等,精明?
忽然间,徐幼君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
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快步走到虞棠门前,敲响了虞棠的院门。
等到门房的丫头打开门,进去通禀过后,徐幼君将散落的碎发轻轻别回耳后,挺胸抬头地进了虞棠的院子。
一进屋,徐幼君就看到坐在塌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虞棠。
她笑着坐到虞棠的对面,拿起桌上的棋子,在虞棠落子后飞快落下一子:“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我来陪姐姐一起下。”
虞棠抬起头,那双含笑的漆眸落在徐幼君柔媚娇俏的脸上,她并不戳穿徐幼君的来意,只笑得更加温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