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看着站在营帐中央,身形纤细的虞棠:“不嫌累?”
容镜知道虞棠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牵扯。
他也知道虞棠想和他断了。
彻底断了那种。
理智上告诉他,不该纠缠。
可感情如果受理智左右,那还是感情吗。
所以他会在听到虞棠被人刁难的消息后,总是会一刻不敢耽误地赶过来救场。
虽然,虞棠似乎并不需要他也能摆平。
虞棠先前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头发带着氤氲的湿气。
裙摆和鞋子都有些湿漉漉的。
虞棠很爱干净。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他起身朝朝外走去。
虞棠看着容镜高大的身影,心思是乱的……
毫不夸张的说,刚刚在陆安安和皇帝面前,都不及此时万分之一乱。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容镜为什么会穿自己做的那身衣服。
他相信以容镜的聪明程度不会看不出那身衣裳不是给他做的。
可他为什么还是穿了?
为什么?
还有,长公主他们都走了,为什么他还不走?
虞棠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容镜高大的身影忽然逼近,他挡住了光线,昏暗的阴影将她笼罩,她本能地后退。
然而她后退,容镜就不断的前进。
身后是凳子,小腿碰到凳子,身体本能地后仰,可因为有凳子的存在,她并没有摔倒,只是笨笨地摔坐在了凳子上。
虞棠仰着头,看着容镜锋利的下颚线和那凸出的喉结。
营帐里的蜡烛点的很足,虞棠能清楚的看到容镜喉结上那颗痣,很性感。
从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容镜的喉结上竟然有颗痣呢?
虞棠走神的片刻,容镜已经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脚腕。
虞棠犹如触电,本能地想要挣脱,可男人的炙热有力,她那点挣扎在男人眼中和玩闹没有半点区别。
容镜将她湿掉的鞋袜褪下,就见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因为被湿漉漉的鞋袜包裹伤口周围变得发白。
容镜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将虞棠的脚底一点点擦干。
脚心本就是极其敏感的位置,被容镜这样握住,虞棠身子瞬间酥软了半边。
偏偏对方那柔软的帕子还不断在她脚掌心擦拭。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叫蓓儿的背叛了你?”
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转移了虞棠的注意力。
虞棠垂眸,如实回答:“用晚膳的时候。”
青桔离开的那一夜她和荷叶一夜没睡不仅仅是因为悲痛,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两个都清楚,她带出的人里出了叛徒。
两人迅速将人排查了一遍,然后便将目光定在了蓓儿的身上。
她借口让蓓儿送衣服。
就是想让蓓儿知道,自己背后还有容镜,希望她别做出蠢事来。
可蓓儿还是让她失望了……
容镜帮虞棠上好药,换上干净的鞋袜后,走到盆边将手上的药粉清洗干净:
“东西是什么时候换的。”
看陆安安那架势,东西绝对是准备了,不然也不会那么笃定。
虞棠的手肘撑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撑着太阳穴:
“借口出去散步的时候。”
她想赶容镜走。
可容镜谈的又都是正事,这让虞棠更加不知该如何开口赶人。
容镜擦着手在虞棠旁边坐下,他看着虞棠撑着太阳穴的那手臂上的衣物下滑,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
手腕上是一只陌生的羊脂玉的镯子,不是他送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