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思绪发散的时候,荷叶已经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荷叶原本是跟着老爷的人一起寻找虞棠的。
大概找了两个多时辰,天都黑了,惊蛰忽然找到她,问她要了一身和虞棠当天穿过的差不多的衣裳。
再后来就是一个女暗卫背着虞棠回来。
虞棠用猪蹄拨弄了一下床上挂着的那只香球:“你的意思是说,我身上的衣服被换过?”
“是啊,虽然已经做过处理,但奴婢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奴婢给您找的那套衣服,您白日里穿的那套,袖口用的是金线缝的,后来那套是类金线。”
“而且惊蛰要了衣服后,便让我准备热水,又让绿芜给您熬药。”
“那时候奴婢就知道,摄政王肯定已经找到小姐了。”
“只是小姐当时的状态不方便直接露面。”
“不过奴婢想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不亲自送您回来。”
虞棠又拨弄了一下床上挂着的那只香球:“谁知道呢。”
“昨日都谁来过?”
“孙大人和卢大人派人来过,几家夫人也派人来问候过,送了些名贵的药材。”
“夫人和长公主在外面守了您大半宿,长公主和夫人黎明才离开的。”
“贤妃娘娘也来过,不过脸色很不好看,太医说娘娘原本就受了惊吓,不便久待,所以娘娘只坐了一盏茶,见您昏迷不醒后就回去了。”
“脸色有多不好看?”虞棠忽然开口。
“就是很白,像是有什么旧疾复发了一样。”
虞棠垂下眸子,没再多问。
“小姐,昨日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马,怎么会忽然受惊?”
“踏雪那是王爷给小姐选的马,最是温顺,我听马棚里照顾踏雪的马夫说,养了一辈子的马,还没见过如此温顺的马。”
可就是这样温顺的一匹马,竟然险些要了她家小姐的命。
虞棠没接荷叶的话茬:“对了,容镜他带没带回一方手帕,不是我的,是贤妃娘娘的。”
昨天昏迷之前她就觉得那帕子有问题,但是当时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她去想那么多。
但现在想来,那帕子上的香味太诡异了。
就是不知道容镜去的时候,那香味散去了没有……
……
容镜营帐内。
容镜看着桌上那方锦帕,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他这才注意到外面天已经亮了。
转头看向惊蛰:“她还没醒吗?”
惊蛰忙道:“刚刚下人来报,虞小姐已经醒了,只是精神气不太好,吃了小半碗粥,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惊蛰不懂,王爷心里那么在乎虞小姐,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
可昨天那样在虞小姐面前表现的机会,王爷为什么回避了呢?
容镜将桌上仍旧残留着淡淡香气的帕子装进袖子里起身:“孤出去一趟。”
惊蛰下意识跟在容镜身后,却不想容镜忽然道:“你不用跟着。”
说完,容镜快步离去。
……
虞棠并未睡的太沉,至少她能听到外面人走动的声音。
也能感受到荷叶在给她手上换药。
虞棠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混乱。
她很清楚自己的敌人不止是韩娇一个人,可她不清楚,这件事情里,贤妃站什么位置。
正想着,虞棠听到荷叶给自己换药的动作停了下来。
“王爷。”
“你下去吧,我来就可以。”
伴随着容镜的声音落下,荷叶的离开的脚步声响起。
虞棠睁开眼,看着坐在床头给自己换药的容镜,没掖着,直接开口询问:“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身边不远处应该有一方散着香味的帕子,你看到了吗?”
容镜给她换药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那双冷清的眸子看着虞棠:“看到了,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