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没想到惊蛰会忽然出现,更没想到今晚周密安排的约会会出意外。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左手,那里仍旧残留着虞棠的温热与柔软。
抬起头,容镜看向惊蛰的眼神似是要吃人。
惊蛰被容镜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虞棠善解人意的声音响起:
“他这么急匆匆的来找你肯定是有急事,你去看看吧。”
惊蛰感激地看向虞棠。
容镜深吸了一口气,侧头在虞棠脸颊上亲了一口:“那你先去看表演,我去去就回。”
虞棠颔首。
本以为容镜很快就会回来,可直到表演散去,所有贵族以及使臣离开,容镜都没回来。
更深露重,又是寒冷的秋日,虞棠可不想因为等容镜再把自己给冻病。
她索性起身便要往回走。
反正容镜来此寻不到她人,一定会去找她。
只是刚走出没几步远,虞棠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这是去干嘛了?怎么还骑马回来了。
虞棠疑惑转身,就见一匹近乎疯癫的马朝自己奔来。
那马匹比她整个人高出不少。
本就鲜活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
疯癫的踏雪,被迫坠崖的恐惧让虞棠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那一瞬间,虞棠甚至忘记了呼吸。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将那匹疯马的脖子割断。
那匹即将冲到她脸上的马,喷涌出鲜红腥臭的血液。
容镜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淡淡的冷香入鼻,遮盖了那股刺鼻的鲜血味道。
虞棠的身体还在因为恐惧不停的颤抖。
容镜只能轻轻拍抚着虞棠的脊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事了,不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发现受惊的马到容镜将马匹斩杀,一切不过两三个呼吸间。
虞棠抬起头,看着容镜那锋利的下颚线,惊恐不安的情绪得到了安抚、。
不远处容拂神色漆黑地看着尽忠:“他怎么会出现?”
“不是说已经提前把人支开了吗?”
按照容拂的计划。
今晚先是用这种受惊的马勾起虞棠惊恐的回忆。
他再出现安抚虞棠。
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三分看脸,剩下的七分靠感觉。
而救命之恩这种东西,能瞬间扭转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觉。
他相信过了今晚,虞棠一定会爱上自己,甚至日后他让虞棠往东,虞棠绝对不会往西。
至于这马会不会伤到虞棠,那不在容拂的考虑范围之内。
甚至容拂觉得,虞棠受点伤才更好。
毕竟虞棠现在越惨,他的出现对虞棠来说越是救赎。
至于万一被马踩伤,宫里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保住虞棠的性命不是大事。
可现在,自己的计划都被容镜给毁了!
尽忠低着头:“老奴的确让人支开王爷了,为此老奴还牺牲了两个心腹。”
容拂转身,刚要开骂,就听容镜冰冷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谁在那里?”
容拂不敢多言,忙示意尽忠现身引开容镜。
尽忠读懂容拂的意思,不敢违抗,只能被迫用轻功离开。
然而容镜并未去追,他只是看了一眼尽忠离开的方向,抱起虞棠转身离开。
虞棠脑袋靠在容镜的肩上:“我看到那个人,穿着太监的衣服。”
“是宫里的人吗?”
“是。”
虞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贤妃。
毕竟整个皇宫最想要她命的就是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