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身后男人的血腥气越来越重,眸子微转:“你受伤了,我这里有愈合伤口的药物还有各种包扎的物品,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男人架在虞棠脖颈的伤的匕首微微松动:“药在哪里,带我去拿。”
虞棠被逼着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拉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青色的瓷瓶:“这个是清创要用的。”
说话间,她又拿出一个药瓶,“这个是金疮药。”
最后,她颤抖着摸向另一个小瓶子:“这个是加速愈合的,我前几日摔下悬崖,本来身上的伤很严重,但就因为用了这个药,这才不到半月,我都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我闻到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你身上的伤口再不处理肯定会出事的。”
“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再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长公主刚从附近兵营里调了不少兵马过来,你拖着这副受伤的身体想要走出去难如登天。”
“但我认识长公主,摄政王那边因为我兄长的关系也能搭上话,还有贤妃娘娘,我想把你送出去,很简单。”
虞棠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显然知道一些她的情况。
因此在听到虞棠说完这些后,缓缓松开了压在虞棠脖颈上的匕首。
“给我上药。”
虞棠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希望容镜能来得快一些。
也不知道容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转过身,借着微弱的灯光,虞棠看清了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
脸用黑色的丝巾蒙住。
可他从眉尾蜿蜒到鬓角那条蜈蚣般的疤痕让人印象过于深刻。
是北池的那位小将军……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韩夫人,看够了吗?”
男人眼中杀意更加明显。
那模样虞棠要是敢再多看一眼,他手中的匕首一定会割断虞棠的脖颈。
虞棠忙低下头:“你伤在哪里,我给你上药。”
“左肩,你自己解开我腰带。”
虞棠被这话噎了一下。
却还是哆嗦着手,弯腰去解男人的腰带。
只是手指刚碰到男人的腰带,就听男人恶狠狠道:
“韩夫人是在勾引我吗?”
虞棠:??
不是你让我解开腰带的吗?
顾及着自己的命还在对方手里,虞棠没敢还嘴。
扒开男人的衣襟,虞棠看到男人被长剑刺穿的臂膀。
外翻的血肉翻滚还在汩汩冒血。
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无数伤口。
命可真大,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活下来。
“看什么看,再看我剜了你这双眼睛,不要以为我和你们容国那群精虫上脑的贵族一样。”
“看着点美色就走不动路,包括你们那个摄政王容镜。”
“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脱了衣服主动爬到他床上?”
“还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故意穿的这么风骚出现在他眼前?”
虞棠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让自己的巴掌落在对方的脸上。
她穿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在睡觉。
他才是那个闯进来的人!
将药粉毫不怜惜地糊在男人的肩头。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他嘴上仍旧刻薄:“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