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旦夕。”容镜将身上的衣服换下,他有件事没告诉虞棠,这店家没多余的上房,只有这一间。
看着面前那张大床,容镜耳朵通红。
他倒不是没和虞棠一起睡过,他们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
但想到楼下掌柜对自己和虞棠的称呼,容镜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他夫人……
他是虞棠的相公。
至于命在旦夕的小皇帝……
能活就活,不能活从宗室找个孩子也不是很困难。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虞棠正在里面沐浴。
而他和虞棠,只隔了一道屏风,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但容镜一颗心仍是乱的。
想起虞棠在水里不知道浸了多久,他忙起身下楼。
虞棠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并未看到容镜,她本能地松了一口气。
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她换上了店家准备的衣裳,不是什么华贵的衣裳,一身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装。
没有绣花,没有装饰,料子也不算好。
不过虞棠没挑剔,她原本都做好被冻一晚上的准备了。
正想着,容镜端着一碗姜汤从外面走了进来。
“把姜汤喝了再睡。”容镜将碗放到虞棠面前,接过虞棠擦头的毛巾,细细替她擦拭尚未干透的长发。
虞棠看着姜汤,本能地皱起眉头。
“能不喝吗?”
她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容镜。
红枣姜茶已经很难喝了,这种姜汤肯定更难喝。
“必须喝完。”他身上没带什么治疗风寒的药物,不喝姜汤驱寒,万一晚上发热怎么办?
虞棠见容镜冷着一张脸。
直到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
转过头,她极不情愿地看着那碗难喝的姜汤。
“喝完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
虞棠转头,不是很信任地看着容镜:“什么要求都可以?”
真的假的?
虞棠歪头:“那如果我让你放弃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呢?”
容镜皱起眉头:“这个不行,换一个。”
他都跨出九十九步了,如今虞棠让他放弃那一步,怎么可能。
“那你还说什么要求都可以,骗子。”
说完,虞棠端起桌上的粗瓷大碗,吨吨吨几口将姜汤喝完。
喝完姜汤,虞棠从容镜手里抢过帕子,自己坐到角落擦头发。
容镜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虞棠,她这么不想嫁给自己。
当年也是如此,他明明给虞棠留了信物,让虞棠等他回京。
可虞棠却先一步嫁给了韩渡。
他让人将韩渡调查了个彻底,始终想不明白,虞棠为什么会看上他……
她眼光绝对没那么差。
喝了姜汤,虞棠感受到身体正在发热。
此时已经过了她入睡的时辰,一个多时辰的提心吊胆,这一刻悬着的心中终于落地,疲惫感也在此时席卷而来。
懒得等头发完全干透,虞棠缓缓爬到床上。
注意到容镜还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迷迷糊糊道:“容镜,你要是不看东西就把灯吹了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便彻底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