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
谢墨正在给女人梳头,忽听外面有女人声音响起。
“张太医在吗?”
“我家小姐让我来问问太医,药煎好了没有?”
谢墨给女人梳头的动作一顿。
他这才想起,自己原本计划给那个叫张玉漱的女人下药,最后再把这脏水泼到虞棠的身上。
到时候借张玉漱的手,把虞棠被歹徒挟持,一夜未归的消息传回韩家。
以韩家人多疑的态度,必然不会让虞棠好过。
只是今日他只顾着和眼前在这个女人喝茶谈心,竟全然忘了自己的计划。
他眼中闪过一抹懊恼。
正想着,手臂忽然被女人拉住。
就在他以为女人要阻止他出去的时候,就见女人从他手里拿过梳子,一脸温柔地道:“既然是先前答应别人的事情便先去忙吧,等谢郎忙完了再回来帮我梳头,或者我帮谢郎煎药。”
谢墨呆呆地看着善解人意地女人,一颗心狂跳。
外面冬儿的声音还在继续。
“谢太医,谢太医你在吗?”
“快去吧,人家在催了。”女人亲昵地用脸蹭着谢墨的手掌心。
看似催促对方去忙,实则每个动作都在挽留,尤其是那双眼睛。
谢墨转头,对着外面的冬儿道:“我身子不适,今日不能给小姐抓药,等明日吧。”
门外,冬儿一脸的屈辱。
她都看到了!
什么身子不适!
分明是被狐狸精迷了眼!
可谢太医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咬牙离开。
回去添油加醋地将这件事情告诉张玉漱后。
张玉漱脸色阴沉:
“到底是婆母特意为我请的太医,骤然换了他也不好,如此便等他一日吧。”
当然,如果他给脸不要脸,那也就不要怪她了。
……
虞棠和容镜正在下棋,这两日车队要在城中补充物资,所以她们也要在城中停留休息两日。
虞棠将棋子落下,她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眉眼弯成一抹月牙:“我要赢了哦~”
容镜面露为难:“我刚刚下错位置了,不对不对。”
说着他伸手去拿棋盘上的棋子。
虞棠忙将他要撤回的棋子按下:“不行,落子无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悔棋呢!”
容镜作势撤回手:“那我岂不是又输了。”
他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罐里:“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棋谱,总感觉你棋艺又进步了。”
荷叶给两人添上茶。
心中默默给容镜竖起大拇指,这已经不算放水了,这是放海吧?
最主要的是,这水放得毫无痕迹,好像王爷真下不过小姐似得。
余光看着小姐喜滋滋地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没有呀~”
荷叶心中叹息。
小姐撒谎的本事也是练得炉火纯青。
明明吃饭时间都抱着棋谱不愿意撒手,还没有……
容镜见虞棠开心,嘴角也露出宠溺的笑:“再来,今日我还不信下不过你。”
虞棠将属于容镜的棋子搁到他手心里。
又一局结束,刚好是晚膳时分。
虞棠还在说上午出门的趣事儿,一抬头就见荷叶满脸不忿地走了进来,脸上还多了两道红痕,头发也有些乱,一看就知道在外面挨了打。
可荷叶向来是个谨慎的。
虞棠敛了脸上的笑容,快步走到荷叶身边:“怎么了这是?”
荷叶委屈地看着虞棠:
“小姐中午说想吃水晶肘子,奴婢特意吩咐了厨房要做,可奴婢刚刚去的时候,碰到了那张家小姐的婢女。”
“厨房给小姐做的水晶肘子被她拿了去。”
“昨个她就抢了咱们的东西,今天又抢,奴婢气不过便和她争执了几句。”
“可最后,她竟然把水晶肘子推翻在地上,说她家小姐不能吃,谁也别想着吃。”
“小姐,她们欺人太甚,奴婢没忍住,就动手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