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仪容多少都有些狼狈,尤其是老太太该。
容镜眉心皱起。
心中笃定虞棠受的委屈不小。
他没空搭理这两人大步流星地朝内厅走去。
没走两步容镜就见到站在廊下,钗环凌乱,泪眼婆娑的虞棠。
她一副受了若大委屈的样子,正低着头用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容镜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走到虞棠面前的时候,刚要说话,他便注意到了虞棠脖子上的掐痕。
“谁掐的?”
虞棠本来是在装哭的。
可当容镜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后,虞棠鼻头一酸,眼泪掉的更厉害。
她转头,修长的手朝屋里指去:“他。”
呼啸的风几乎将虞棠的声音盖住,可容镜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抬手想帮虞棠把衣襟整理好,又怕她不高兴:“先进屋,外面冷。”
她本就畏寒,再吹风又要缠绵病榻。
虞棠哦了一声,默默跟在容镜身后进了屋。
韩渡见容镜进来,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鲜血,忙惶跪在地上: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容镜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低声对虞棠道:“先去火盆旁边暖暖身子。”
虞棠轻轻抽泣了一声:“那你帮我出气。”
“放心,去吧。”
虞棠这才满意地坐到椅子上。
容镜爱死虞棠这傲娇的小模样。
可想到虞棠不过才离了他半日便被人欺负成这般,容镜便恨不得将这一家人剥皮抽筋。
只是到底投鼠忌器……
韩渡跪在地上久久没听到容镜让他起来,他忍不住抬头去看。
刚一抬头,韩渡的心都差点跳出来。
摄政王还没站着,虞棠竟然已经坐下了!
她怎么敢的!
见摄政王脸色还算好看,他默默松了一口气。
没计较就好。
韩渡会察言观色,老太太等人却没这种本事。
见虞棠坐在上首,两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几双眼睛刀子一样齐刷刷射在虞棠身上。
恨不得要将虞棠扎死!
“笃笃笃”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老太太等人忙收回视线,让人上茶。
韩渡不想看祖母那副丢人的样子,忙扯开话题:
“不知王爷今日来府上有何吩咐?”
“的确有几件事情要办。”
“第一件,受虞小将军托付,来接虞小姐去公主府上小住几日。”
其实容镜更想接虞棠去自己府邸居住。
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虞棠是他的人,他看谁还敢动她。
可到底没问过虞棠的主意。
他怕虞棠会不高兴,便先扯了容姝的名头出来。
还不等老太太和王氏反应过来,容镜对着匆匆赶回来的荷叶道:
“去帮你们小姐收拾东西。”
荷叶顿时满脸欣喜:“是,奴婢这就去。”
“惊蛰,去帮帮荷叶姑娘。”
“是。”
韩渡慌乱地看着容镜,他想要阻止,可坐在上首的是位同皇帝的摄政王。
他没那个胆子反抗。
虞棠还在擦眼泪。
她转头看向容镜。
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先弄死韩渡这个畜生啊!
容镜给了虞棠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韩渡身上。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韩渡还在出血的额头,碎瓷片还在头发里若隐若现。
他脸上挨了一巴掌,耳垂上也全是血。
明明是极狼狈的模样,但因为那张儒雅的脸,看上去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男狐狸精。
容镜在心底咒骂了一句。
他就是凭借这番模样,迷惑虞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