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笑着道:“我又不掺和宫里的事情,知道这些和不知道这些也没太大差别。”
容镜无声握住虞棠的手:“书房秘格里放着一份名单,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他没直说那份名单是有什么名单,可虞棠一下子就明白了容镜的意思。
那是他安插在各处的探子的名单。
她无意识握紧与容镜十指交握的手,这样隐秘而贵重的东西,容镜怎么想的,竟然会选择告诉她!
惊蛰见两人周围气氛粘稠,很想识趣儿的退下,但现实却容不得他这么做。
“还有一件事。”
容镜咬牙切齿道:“那就说。”
“咱们在宫里的暗桩,死了很多。”
容镜眼神瞬间就变了。
继而他冷笑出声:“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几天,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不少人都说宫里闹鬼了。”
“鬼?”容镜冷笑一声。
这鬼是成精了啊,专门针对他养出来的探子。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来找他摄魂索命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帝和孙首辅那边有什么动静?”
“孙首辅那边饭都没吃完就急匆匆进宫了。”
“陛下那边,暂时没有消息。”
从前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各种眼线都被皇帝用各种借口拔除。
尽忠之所以能留下,完全是因为,皇帝打小就是他伺候的。
现如今尽忠出事儿,他们在容拂身边留下的最后一根眼线也彻底断了。
容镜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沉起来的天:“去找管家支两千两银子,送去给尽忠的弟弟吧。”
“他的尸体,也让人护送回老家。”
惊蛰一愣:“他老家还有个弟弟?”
“有,只是大部分人都以为他弟弟早就病逝了。”
当年尽忠在宫里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每年都要受上面的太监盘剥、压榨。
那年东南水灾泛滥,瘟疫横行,东南的官员封锁了消息,尽忠的弟弟冒死赶来京都,却因为他身上感染了瘟疫,被困在京郊不能如京。
尽忠知道这件事后上下使了不少银子,都没能请动太医给他弟弟医治。
那日他刚好遇到躲在御花园角落哭泣的尽忠,知道事情始末后,便让师父替尽忠的弟弟治疗。
尽忠面上从不和他亲近,但是自那以后,他总能收到各种尽忠传来的消息……
容镜没再说尽忠的事情。
人已经没了,这时候感怀再多都不如尽快动作,避免更多的暗桩死于非命。
“让宫里的人暂时都不要再动作了。”
“我先进宫一趟。”
说完他转身看向虞棠。
“你去吧,我也有点事情要做。”
“好,我留两个暗卫给你。”
“不用,我的身份很安全,谢太医他们估计也没想到我会休掉韩渡,这会儿肯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现在最多在筹谋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且有兄长的威望在,他们不敢胡来的。”
容镜看着虞棠,心中微微发酸。
比起依靠虞长宁,他更希望虞棠依靠自己……
不过不要紧,虞棠已经休掉了韩渡,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身子不舒服记得吃药,中午我不回去吃饭了,想吃什么交代厨房去……”
“好了,那么多大事等着的你去处理,你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让人知道,你一点王爷的威信立都要没了。”
容镜看着不耐烦的虞棠,伸手在她脸颊捏了一下:“晚上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