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的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
被荷叶从屋里拖拽出来,同时将厚重的披风砸在她的身上。
荷叶站在台阶上:“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白洛捡起落到地上的披风:“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我们欺人太甚?”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赶紧去告诉少爷,我们是怎么欺负你的,看看少爷是站在你那边,还是站在我们这边!”
说完,荷叶转身就走。
白洛自然知道虞长宁站在哪一边。
不然她也不会趁着虞长宁和虞父去上朝来警告虞棠……
只是如今看来,虞长宁把虞棠彻底惯坏了。
也是,那么多银子使在她身上。
如今要断了她的银子,那还不是跟断了她的命一样。
她拍掉披风上的灰尘,虞棠既然不会好好说话,也听不懂她的劝诫,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
虞长宁下了朝便回府里换衣裳,他还要去军营,今早陛下将一部分赏赐的折子批了下来,还有之前欠的军饷。
把这些发下去,将士们也能过个好年。
刚把外衫脱去随手扔在衣衣架上,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
虞长宁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谁。
他从衣柜里拿出衣裳,往身上套。
白洛在旁边收拾衣服。
虞长宁看着白洛将本该挂起来的朝服叠起,有些像说不用叠,然而想到之前每次说白洛,白洛都会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然后说什么‘都怪奴婢蠢笨,将军骂奴婢吧。’
‘奴婢总是这样,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将军你不会要赶奴婢走吧?”
说着说着,她就哭起来了。
每次白洛一哭就停不下,他哄浪费时间,不哄回来白洛就对他甩脸子,砸东西。
他不是个喜欢挥霍的性子,那些东西很多都是母亲和妹妹送的。
甚至她连自己成年,妹妹让人送来的玉佩都砸了……
虞长宁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他穿好衣服,快步走到书桌前,从匣子里翻出一张房契:“白洛,你过来。”
白洛有意将自己肿得老高的脸往虞长宁面前凑。
虞长宁本来想装瞎,可如今这么大个巴掌印怼在自己面前,他装都没机会装……
“你这脸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奴婢自找的罢了。”
“哦。”
“那以后别找了。”
白洛简直要被虞长宁那木头一样的性子给气死。
他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关心关心?
“这个你拿着,我没打算把你当奴婢,这栋院子也是我之前承诺你的,皇上的赏赐最多三日就会到。”
白洛看着那张房契。
只是西街一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子,对比虞棠在梧桐巷那精致的小院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将房契放回到桌上:“将军嫌弃我了?”
“想赶我走?”
虞长宁沉默了几秒:“你不是下人,也不贱籍,我没道理把你留在身边为奴为婢,传出去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虞长宁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够直白了。
便是傻子,也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更何况白洛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