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都怪虞棠。
若不是听了虞棠在外殿说的那番话,她怎么可能这么冒失,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好在都不是大事。
容拂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梅,好半晌才道:“念在初犯,罚奉三个月,回去后闭门思过三日,起来吧。”
白梅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
刚要退下,就听一直沉默的容镜忽然开口:
“贵妃留步。”
白梅疑惑地看向容镜。
“贵妃刚刚说,虞家这小姐当众辱骂你,还羞辱皇室?”
白梅原本以为今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曾想峰回路转,她眼珠子一转,眼里有泪水闪烁。
她取出手帕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珠:“正是呢。”
容拂戒备地看着容镜,不知道容镜到底想说什么。
他一直都看不透自己这位皇叔。
明明有能力取而代之,这么多年却只以摄政王自居。
他只在乎容国和百姓的安危,好像除了这两样,这天下没什么东西再能入他的眼睛。
至于所谓的皇室尊严。
呵呵,他知道,皇叔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他要真在意这些东西,早就把他废了,怎么会让自己一个傻子在皇位上待那么久……
也正是因此,他更不明白,皇叔问白梅这话到底藏着什么深意……
莫非,皇叔看虞家不顺眼?
“你确定是虞家小姐亲口辱骂的?”
“确定。”
“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怎么骂的,有什么证人?”
容镜的声音清冷平缓,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就是最正常不过的询问……
可这一连串的问题却将白梅砸懵。
她只想着告虞棠一状,这些并没想全。
“怎么,孤的问题很刁钻吗,贵妃怎么不回答?”
白梅咬着下唇:“皇叔,您是在怀疑本宫吗?”
“是,所以请贵妃回答,虞家小姐是什么时辰,在哪里,怎么辱骂的你,又是如何羞辱的皇室,烦请贵妃把证人找出来。”
“贵妃放心,若你所说情况属实,孤自当严惩虞棠。”
白梅一听容镜要严惩虞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要不还是算了吧,她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再惩治一番,这辈子只怕便没法嫁人了……”
“况且她当初骂的的确太过难听,还是不要脏了王爷的耳朵。”
“如果孤执意要听呢?”
白梅闻言眼睛更亮了:“那本宫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据洛儿说,当时除了她,在场的还有虞棠的丫头们。”
“来人,传虞棠的婢女来。”
虞棠还没出宫门就听御书房的太监说摄政王召见荷叶。
猜不透容镜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让荷叶去了。
跪在御书房里,荷叶的头垂得很低。
“荷叶,孤问你,几日前白洛是否去找过你家小姐。”
“是。”
“你家小姐可有辱骂白洛和贵妃?”
“没有。”荷叶果断摇头。
“白洛姑娘只在将军回京第二日来我家小姐府上找过我家小姐,一进门便开始摆主子谱,对我家小姐吆五喝六,奴婢们看不过去,说了白洛姑娘几句,谁知白洛姑娘张口辱骂起了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