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对自己的女红还是很清楚的。
虞夫人放下手里的花样,那双与虞棠又五分相似的眸子落在虞棠的身上。
被母亲盯着,虞棠感觉怪怪的,她笑着凑到虞夫人身边:“母亲干嘛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问你件事情,你如实回答我。”
“好。”
“容凝是不是你和摄政王的孩子?”
虞棠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母亲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当我和你父亲是瞎子吗?”
“还有你和摄政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夫人早就收到了消息,也曾远远地瞧过容凝。
骨血之间有一种神奇的感应。
你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远远地看上一眼,你就知道,那个人和你一定是有关系的。
只是容凝身份太过特殊,她不敢贸然接触。
她也猜不透自家女儿心里在想什么,便一直按在心中。
可最近虞棠明显有意要让他们和阿凝多接触解除。
她忍不住猜测虞棠是不是准备认回容凝。
但偏偏女儿嘴严得很,她等了大半个月,女儿竟然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
认准了的事情谁都不肯说,只闷头去做。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
虞棠敬重她和丈夫,却并不亲近,甚至带着几分客套的生疏。
她不怪虞棠。
是自己和丈夫做的不对。
他们不该再虞棠那么小的时候把她送回到江南老家。
三五年都不见一面。
等把她正式接来京城,她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性子也已经定下了。
她和丈夫在虞棠的眼中,不过是最亲近的陌生人罢了。
想起虞棠刚入京时,眼中那藏不住的惶恐,虞夫人红了眼眶。
怪她,都怪她。
当年她要是没点头,没把孩子送走。
她的棠儿也不会对她如此生疏戒备……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虞棠看着眼眶通红的母亲,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她捏着帕子想帮母亲擦拭脸上的眼泪,身子却仿佛被点穴一样没法动弹。
“您别哭……”
虞棠干着嗓子,木讷地劝说:“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您先擦擦眼泪。”
说着,她慌乱地看向荷叶。
荷叶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虞夫人:“夫人,您擦擦眼泪,您这一哭,我们家小姐的心都乱了。”
虞夫人接过荷叶递来的手帕,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其实比起荷叶的手帕,她更想让棠儿帮她。
哪怕棠儿只是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几句也好。
可棠儿……
很少主动和她产生肢体接触。
就算有,她的身子也会变得无比僵硬。
将帕子还给荷叶,虞夫人目光落在虞棠身:“复杂就慢慢说,一晚上说不完还有明天一整个白天。”
“我总不能让你白白被人欺负了。”
就算是容镜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