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起身:“我听说孙小姐得了风寒,特来探望,娘娘也是来探望孙小姐病情的?”
白梅闻言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本宫也是来看病的。”
该死的白洛!
事情竟然一点都没办好……
她还以为,她被捉了,至少也要把虞棠拖下水,让孙家一起恨着她和虞棠。
结果这个蠢货竟然只把自己搭了进去……
虞棠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还被孙家奉为座上宾。
说话间茯苓从后院走了出来。
她惊讶地看着白梅:“贤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珍珠妹妹,带路吧。”
茯苓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能转身默默带路。
虞棠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跟在后面。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早整个世界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从廊下看起来格外漂亮……
可就是这样纯白的雪,不知要了多少人命……
她隐约记得今年有场雪灾,大概是什么时候她却记不得了。
将身上的披风拢紧,虞棠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白梅,没再去想这些。
白梅一进孙珍珠的房间,便被眼前的奢华震撼到了。
这是她做贵妃都不曾有过的富贵。
不过很快白梅便收敛心神。
她见床上的孙珍珠要起身,忙上前:“快别起来,我今早听下人说白洛那孽畜做了那种事情,心都悬起来了。”
“你这样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她欺负,别说是捅她两刀,就是真把她杀了,我也绝无怨言。”
孙珍珠看着白梅说着说着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心里暗骂虚伪。
然而她也没和白梅撕破脸,而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梅:
“说起来我当时也是在气头上,才做了那样的事情,如今想来,不该下那样重的手,娘娘真不怪我?”
“本宫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你还是太心慈手软,她虽然是我妹妹,可到底做错了事情。”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
“这样,你让人把她抬上来,本宫让人再狠狠打上一顿,打到你彻底解气为止。”
虞棠站在屏风外,听着白梅的话冷笑一声。
是叫进来好问问具体情况吧……
“可我怕把人抬上来之后,贤妃娘娘会生气。”
“生气?”
“本宫为什么要生气?”
贤妃不解地看着孙珍珠。
“那贤妃娘娘发誓,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您都不会生珍珠的气,珍珠就让人把白小姐抬上来。”
白梅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抬字。
“好,本宫发誓绝不会生气。”
一枚棋子而已。
她不至于为了一枚棋子和孙家小姐翻脸。
她又不是蠢货。
孙珍珠给了茯苓一个眼神,示意茯苓将人抬上来。
不过片刻,几个婆子抬着一个担架进了屋。
而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看不清面容的是木乃伊。
白梅看着躺在担架上,那个从轮廓勉强能看出是人的东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白洛,她,她的手呢?”
孙珍珠用帕子捂住鼻尖:“听下人说,大夫给她包扎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只能砍掉了。”
“那,那眼睛呢?”白梅看着白洛脸上那俩血窟窿,颤抖着问。
“眼睛?哦,眼睛是她硬要从床上起来,不小心打翻了床边的茶碗,两个瓷片刚好扎进了她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