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从许静贞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好像吃了一口馊掉的西瓜。
那种恶心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吐。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千真万确,如今虞棠又来豫南捞名声,也不知道到底存的什么心,夫人可千万要多加小心。”
“不过夫人最好去虞棠的住处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还没被他们销毁。”
薛夫人低着头没说话。
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往火盆里扔纸钱了。
她之前之所以信任虞棠,除了丈夫的话,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她听过虞棠的传闻。
知道虞棠是以为敢于反抗婆婆的可怜女人。
如今静贞告诉她,她信服的那个女人,不过是自己包装出来的,实际上,虞棠不过是个吃人血馒头的贱人……
扶着柱子缓缓站起:“你跟我一起去。”
“是……”
“不过虞棠和她的奴婢们都认识我,我需要戴一张面纱。”
薛夫人转头吩咐自己的婢女:“去给静贞姑娘拿……”
许静贞戴上面纱,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她下半张脸,也遮住了她得意上扬的唇角。
……
虞氏商行。
荷叶刚跟绿芜对完今日的账,就外面的丫头说,薛夫人带着好一帮人来了。
刚要迎出去。
薛夫人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没有白天的慈眉善目,好言好语。
薛夫人见着荷叶犹如见了一坨狗屎一般,她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长得人模狗样,心肝却是黑透了。”
荷叶虽然不知道薛夫人为什么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却忽然这样说自己。
她忍着委屈上前行礼:“夫人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薛夫人上下打量着虞棠的住所。
简约朴实,看着倒霉什么特别的,她慢悠悠转了一圈,这才坐在了虞棠最常坐的铺着软垫的座椅上:
“你们小姐落水都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们着急,找人。”
“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你们家小姐没死,正躲在什么地方,嗯?”
她长长的柳眉一挑,本就极具威严的眼睛朝着荷叶狠狠瞪去。
“说,虞棠为什么谋杀我丈夫!”
“夫人明鉴,我家小姐真的没有杀害薛知府。”
“可当时房间里只有你家小姐和我家老爷,难不成我家老爷是自杀?”
“可是您明明知道,我家小姐当时发着高烧。”
“是真烧还是假烧,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既然你不肯主动交代,那我也只能让人搜了。”
“来人,给我搜。”
许静贞混在其中,她没冲在最前面,任由薛夫人的两个婆子撞开虞棠的婢女。
然而荷叶也不是吃素的。
她长臂伸直,拦在准备动手的婆子面前:“我看你们谁敢!”
“我家小姐是兵部尚书的独女,你们什么身份,敢搜我家小姐的闺房!”
“要搜也该有朝廷和官府的指令,夫人你一句话就想搜我家小姐的闺房,您未免太过分,太不把我家小姐放在眼里了!”
薛夫人眯起眼睛,她缓缓起身走到荷叶面前:“呵,我过分?”
话音刚落,她一巴掌重重甩在荷叶的脸上:“是你太放肆了!”
“我丈夫死了,我搜一搜嫌疑人的房间,有什么不可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怎么,你家小姐比天子还厉害,犯了法,还想逍遥法外?”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