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鼻子恢复,她将信纸贴到鼻尖。
熟悉的梅花香入鼻。
“小姐,你在闻什么?”
“这股味道,很熟悉,我记得在珍珠的房里闻到过。”
当初她觉得这香味清雅幽远,还询问过孙珍珠。
孙珍珠说,这是她家特意请来的调香师特意为她调制的。
香气染上能长达数十日不散。
不过想要染上这香气,却是不易,须得长久熏,才能染上。
当时她还调笑:“那不是跟腌肉一样,要腌得久,才能腌入味。”
孙珍珠当时追着她好一顿打,说她坏。
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展开信纸,看着信纸上的字迹。
与之前那封来自京城的密信一样的字迹。
言语也是同样的干练。
陛下已放弃北境边关,豫南危,速归。
虞棠眸色一冷。
难怪,难怪容镜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
绿芜也看到了澄心堂纸上的内容,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
“咱们这是要与北池开战了吗?”
她知道,北池一直虎视眈眈,尤其是今年北方下了这样大的雪,只怕北池那边也没好多少。
“小姐,咱们听王爷的话,走吧……”
虞棠没说话,她低头看着信上的字迹。
她见过孙珍珠的字,很漂亮,清秀。
当时孙珍珠还说她的字才是真真正的好看,她想学习模仿来着,奈何模仿字迹改变自己原有的习惯太难了。
还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学别人的字迹。”
虞棠摸着那陌生的楷书。
心头五味杂陈。
所以,珍珠根本就不怪她是吗?
联想到这封信的内容,虞棠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珍珠不怪她,那她投靠贤妃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是冲着报仇去的!
该死,她早该想到的!
她竟然如此疏忽。
白梅那个女人向来谨慎。
珍珠想得到她的信任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个傻姑娘!
明明报仇有一万种方式,为什么要用最笨的这种……
她迅速将桌上的账本收起,提笔写了一封信……
等信写完,虞棠却又迅速将信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不行,白梅认识她的字迹,不能用她的笔迹来写……
虞棠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那封信,提笔在纸上练了几次,不过十余个字,笔迹已经转换成了信纸上的字迹。
写完回信,虞棠交代绿芜让镖局的人亲自护送这封信。
看着绿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虞棠才注意到,容镜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门口。
她扯了披风,刚要往外跑,容镜已经推门进屋。
他手里拎了一个食盒:“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一家小馄饨,闻着味道很好,就给你带回来了,怎么还不睡?”
他将食盒放到桌上。
虞棠伸手抱住容镜,容镜身体一僵:“我身上冷,等我脱了狐氅再抱好不好?”
说着他低头在虞棠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虞棠却没松手。
“你今天去哪里了?”
“在衙门处理公务呢,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撒谎,你根本就不在衙门!”虞棠抬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容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