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你简直就是个混账。”
容镜不说话,任由虞棠骂。
做错事了,挨骂是很正常的。
虞棠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气鼓鼓抬头,看到容镜眼睛下,淡淡的鸦青色。
容镜为了皇帝撤军和北池大军压境的事情,最近应该都没怎么休息好……
想到此,她用力的手臂渐渐卸了力气。
转身坐回到床上,她索性将容镜当空气。
自己该洗漱洗漱。
容镜看得出虞棠刚刚是心软了。
他愈发没脸没皮地凑到虞棠面前。
“棠儿今日累不累,我让人下去给棠儿打水洗澡。”
说着他起身就要下楼。
虞棠看着忙进忙出的容镜。
刚洗完脸,容镜便递来软帕。
坐在梳妆镜前,虞棠要拆头发,容镜也会在一旁帮忙,将她散下来的头发梳顺。
虞棠不想心软,可这样的容镜,谁能拒绝!
容镜还在帮虞棠梳头,虞棠的头发其实很顺,缎子一般丝滑,让人爱不释手。
“阿棠,我瞒着你是我不对。”
虞棠拆头发的动作一顿。
她垂眸,却没说话。
她知道容镜是为了她好。
可两个人要想踏踏实实过日子,除了为对方着想,最重要的是沟通,而不是自以为为你好的擅作决定。
之前她都可以忍耐。
可这件事情,她着实没办法忍耐了。
“我不该不告诉阿棠一句,就擅作主张,想把阿棠送走……”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一切按自己的想法发展。
却独独忽略了虞棠的感受。
虞棠听到他的声音这才缓缓转头:“真知道错了?”
“嗯。”
虞棠看着镜子里的男人:“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真让边境的将士撤退了?”
“大部分已经撤走了,不知道北池握着陛下什么把柄,陛下竟然心甘情愿割城让地。”
说起这件事,容镜的脸色更加难看。
容国将士拼死守卫的国土,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的国界,容拂宁然说让就让……
说不心寒是假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侄子,只是精于算计,喜欢玩弄权谋。
这些他都不在意。
男人嘛,几个不喜欢玩弄权谋的。
更何况他还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可正因为他是容国的皇帝,他更应该清楚,什么能让,什么不能让。
边境守卫军撤退,这不是直接将百姓置于对方刀口之下!
北池与容国积怨已久。
那群蛮人一旦进关,百姓将沦为待宰的羔羊。
北池的冬天比容国北部更加寒冷,每年冬天都要冻死不少牛羊。
他们没东西吃了便来骚扰容国的村庄。
抓牲口,抢粮食。
若抢不到粮食,便将整个村子的人都绑走,当做冬日的储备粮。
这些,每年都在发生。
现在的北池和容国交界处,几乎已经没有村庄。
如今撤军,容镜能想象到,北池会将容国的百姓当做口粮携带。
而豫南虽然不紧挨着边境,却只有一城之隔,又地势平坦,一旦北池军南下,豫南,就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