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宁到宫里的时候容拂正坐在棋盘前。
见虞长宁来了,容拂朝虞长宁招了招手:“你带着伤,不用行礼了,朕记得你棋艺不错,过来陪朕下两盘。”
“是。”
虞长宁大大咧咧地坐到容拂对面。
“黑子还是白子?”
容拂掀起眼皮看了虞长宁一眼。
虞长宁认真思索起来:“黑子,臣棋艺不如陛下,要是再不抢占点先机,怕是会被陛下杀个片甲不留。”
容拂意味深长地看着虞长宁:“说得好像你抢占了这点先机,就不会被朕杀成片甲不留似得。”
他拿过白子,在虞长宁落子后果断跟上。
虞长宁也紧跟着落子。
两人落子都很快,没一会儿,空白的棋盘上已经堆积了不少黑白棋子。
容拂看着被虞长宁吃掉的棋子,并不在意:“爱卿棋艺进步了不少。”
“哪里哪里,是陛下让着臣,要不是陛下让着臣,臣这会儿输得就剩裤衩了。”
容拂知道虞长宁不过是在说场面话,但心里还是很受用。
“你知道就好。”
又落下一子,他抬头看向虞长宁:“这样干下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爱卿咱们来赌点什么怎么样?”
虞长宁脸都不抬一下,满心满眼都只有那盘棋:
“臣不赌,臣棋艺本就不如陛下,跟陛下打赌那不就是给陛下送钱嘛。”
“况且臣本来就没几个钱,今年的赏赐又不多,臣那点私房钱全拿去发给将士们过年了。”
“臣现在真是一个铜子都拿不出来了。”
“陛下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臣的父亲,昨晚上管家给臣拜年说吉祥话臣没给管家封红包,父亲为此还狠狠训斥了臣,就差没给臣来一顿竹笋炒肉。”
“今儿要是在把裤衩输给陛下,臣光着屁股回去,这顿竹笋炒肉高低是跑不了了。”
容拂捏着棋子的手用力:
“爱卿这是在怪朕?”
“没啊,臣知道陛下也不容易,户部账上没钱嘛。”
容拂刚想说,你知道就好,就听虞长宁话锋一转。
“不过要是陛下有钱了,能不能先把欠臣的军饷先发了,几十万弟兄等着这比银子养家糊口呢。”
“陛下别和臣哭穷,臣知道陛下私库里有的是银子。”
“您随便抖一抖,都够我们用了。”
容拂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虞长宁。
虞长宁也不抬头:“陛下你怎么不下了?快下,臣想到一步绝妙的棋。”
“虞小将军不会以为朕找你来,只是为了下棋的吧?”
“啊?不是吗?”
“那陛下找臣来是为了什么?”虞长宁笑嘻嘻抬头,好像完全没看容拂那臭到发黑的脸。
“虞棠快从豫南回来了吧?”
“这臣就不知道了,腿长在她身上,她去哪里臣可管不到。”
“她就没给你写信?”
“写了,陛下想知道吗?”虞长宁看着容拂。
容拂没说话,那张高深莫测的脸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虞长宁一点都不怕他:“好吧,看来陛下是不想知道。”
容拂恨不得咬碎满嘴的牙。
“陛下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看,是生病了吗?”
“生病可不能忍着,让人请太医来看看吧。”
虞长宁将手里的棋子放回到棋筐里,很是认真的提议。
他话痨一般,嘴里说个不停,可就是不接容拂的话茬。
也不给容拂和他好好说话的机会。
“虞棠给你的信里都说了什么。”
虞长宁笑笑:“陛下不会想知道的。”
“朕若是想知道呢?”
“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