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年节,并不需要上朝,容拂也习惯了晚起。
只是今日还没醒来他便感觉自己鼻息间有淡淡的血腥气和一股泥土的脏臭味。
容拂起先不以为意。
只当是昨晚那一幕冲击力太强,今早又在做梦。
可那味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真实。
容拂心想,等暗卫杀了容镜,他一定要把容镜的头当夜壶来用。
好好去去味。
这样想着,他慢吞吞睁开眼。
模糊的鲜红入目。
等到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容拂险些直接尿在床上……
只见十余个比昨日死状还要凄惨的人头就那样摆放在他的床头。
华丽的锦被上沾满了泥泞。
等到那短暂的冲击过去,容拂一张脸铁青一天。
如果说,昨天是意外。
那今天呢?
他人睡在床上!
容镜的人竟然夺过了重重守卫,将人头放在了他的枕边!
“影卫!”
容拂暴喝一声。
值夜的影卫瞬间从梁上翻了下来,跪在龙床前,昨天晚上本该值夜的影卫因为玩忽职守已经被砍了头,他们可不想也被砍头。
容拂掀开床幔,神情扭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影卫。
他二话不说,抓起床头的茶盏朝着影卫的头上狠狠砸去。
“看看你们当的好差!”
人头都摆到他床头了,下一次是不是人头落地的是不是就换成了自己。
而这群饭桶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影卫他要了有什么用!
吃白饭吗?
影卫们也没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想到同伴的下场,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叫暗一来。”
容拂压制住怒气,这件事必须从根源上解决。
没被砍头,两个影卫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去叫自己的首领。
暗一来的路上便听手下说了事情经过,只觉内心一阵发凉。
皇帝让他暗杀容镜。
他第一波派了最垃圾的一批影卫去试探情况。
第二次他派了一批还算不错的。
第三次则是暗卫里的精英。
而留在宫里轮流保护皇帝安全的,则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如今,他最优秀的手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容拂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一:“朕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朕只有一条命令,杀了容镜!”
“明日他就要进京了,明天,他和你的人头,总要有一个要落地,你自己选吧。”
说完,他披上衣服快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还有,昨晚值夜的那两个废物,给朕千刀万剐了。”
……
虞棠坐在马车里撑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
风一吹,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虞棠知道,容拂又派人来刺杀容镜了。
这一批倒是比前两批厉害一点。
因为惊蛰有一刻钟没回来了。
之前惊蛰都是坐在车头有说有笑的赶车。
虞棠转头看向荷叶:“你去准备伤药,这次估计会有弟兄受伤。”
荷叶忙放下手里的绣绷:“奴婢这就去。”
绿芜忙道:“那奴婢也去。”
虞棠探头,看着在外面骑马的容镜:“你不去帮忙吗?”
容镜的马一直与虞棠的马车同齐:“惊蛰他们能应付。”
“这会是最后一批吗?”
容镜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