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抿唇,很想提醒虞父下那也会死。
听着窗外急促的脚步声,容镜紧绷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棠儿来了。
虞棠敲过门,得到父亲允许后这才推门而入。
虞棠对父亲的书房算不得太熟悉。
她很少来父亲的书房。
此时见容镜坐在罗汉床上陪父亲下棋,她也来了兴趣。
只是在看清楚父亲落子的位置后,虞棠忍不住皱眉摇头:“你下这里这不是找死吗?”
“听我的,下这里。”
虞父脸面有些挂不住,可为了能赢,他低咳一声,默默将棋子挪了两个位子。
容镜沉默地看了一眼虞父,又转头看向虞棠。
这父女俩。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极其信任彼此了。
赢了自己的岳父本来就已经很难交代了,如今虞棠还给他的岳父做军师。
他若是敢赢。
他这辈子怕是再也进不了虞家的大门。
可他再怎么放水,也架不住这两人实在太菜……
低咳一声,容镜急忙转移了话题:“棠儿你来书房找伯父可是有什么事情?”
容镜这一提醒虞棠才从棋盘上挣扎出来,她将手里的玉佩放在桌上:
“刚刚孙若麟来了一趟,说是给我还礼,这块玉佩是孙首辅送的。”
虞棠的目光看向容镜。
她知道,容镜如今需要人,孙伯远知道自己和容镜的事情,这时候送来这块玉佩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虞父在看到那块玉佩后显然也明白孙伯远是什么意思。
这只老狐狸……
容镜将玉佩推回到虞棠面前。
“既然是他给你的,那你便好好收着。”
虞棠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这个傻子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容镜当然清楚。
只是孙伯远的人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
毕竟孙家,他要处理不少人。
接了这玉佩,免不了会欠孙伯远人情,若孙伯远为了那些人求到他面前,放了人,对不起黎民苍生。
不放,他们难免会迁怒棠儿。
既然如此,不如他便不用这玉佩。
何况孙伯远这玉佩本就是送棠儿的。
虞棠见容镜真不肯接,她气鼓鼓道:“迂腐。”
虞父闻言眉心轻轻蹙起:“棠儿,怎么跟王爷说话呢?”
“实话罢了,你不要算了。”
她将玉佩收起。
虞父有些紧张地看着容镜。
他生怕容镜会对棠儿露出不满的神情,或者斥责棠儿。
毕竟容镜身居高位,这些年来甚少有人能忤逆他……
然而出乎意料,容镜半点都不生气,眼里只有纵容。
虞父见状,一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了。
如此,两人倒是和寻常夫妻没什么不同。
会拌嘴,会吵架,但容镜会纵容女儿。
只是他还是想提醒女儿,凡事不要太过分。
毕竟容镜能纵容,也能随时收回这份纵容。
天家的恩赐,不一直都是如此吗。
想到此,虞父也没了下棋的心情。
他收起棋盘上的棋子:“今晚王爷是要在府里住下吗?”
“恭敬不如从命,劳烦伯父安排了。”
本来是想借机赶人走的虞父:……
他转头看向女儿。
“也不用刻意安排,住我的院子就可以,你晚上还要给阿凝检查功课。”
虞父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姑娘啊,你和他还没成婚呢!
他甚至还没上门提亲呢!
他人住进你院子里,你就不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吗?
“咳咳,住你隔壁的院子吧,刚好那院子也空着,你院子小,住不了那么多人。”
虞棠沉默地看着的父亲。
她的院子小?
阖府上下,除了父亲和母亲住的院子,数她的院子最大。
风景也最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