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最讨厌别人说她的出身了,你一张嘴就直击要害,不愧是你。”
她悄悄用肩膀撞了虞棠一下。
虞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夸赞的。
只是嘴上吵赢了,并未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她其实已经很厉害了,一个人能从婢女一步步爬上妃位,只是她自己太在意出身上的不足。”
如果是自己,她会把刚刚那番话当做是夸奖。
“你觉得她厉害?”容姝瞪大眼睛。
“她不厉害吗?”
“白梅什么手段我们都很清楚,能在白梅的手底下熬出来她已经很聪明了。”
“当然,夸赞她不代表我喜欢她。”
“这是两件毫不冲突的事情。”
而且这个红豆总给她感觉有点怪,她好像很想除掉自己……
正想着,男席那边忽然传来阵阵喧闹。
虞棠忍不住转头。
男席。
容拂坐在上首,这边的歌舞已经停歇,那位北池的公主从殿外缓缓走入。
正月里的夜风彻骨的冷。
可那位公主只穿了一袭薄薄的红衣。
她额头佩戴着鲜红的流苏额饰,柔美的不像是北池出来的姑娘。
容拂听说过这位北池的公主是个美人,却没想到如此有特点。
他晃动的酒盏停下,目光聚集在对方那张脸上。
明明是很普通的五官,可凑在一起就是莫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毫不夸张的说,他后宫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及眼前女人一根头发丝。
完颜明得意地看着被公主吸引的男人。
他目光缓缓落在容镜身上。
他原本以为容镜也会像那些男人一样移不开眼。
毕竟他第一眼见到公主的时候,也被这张脸狠狠吸引。
足足过了半刻钟才回过神来。
可容镜仍在淡定饮酒。
完颜明的眉头瞬间皱起。
这怎么可能!
容镜他怎么可能不被赫连雅吸引!!
容镜自然不会被一只蛊虫吸引。
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能看得出,这位北池的公主之所以如此耀眼夺目,不过是体内养了一只媚蛊。
顾名思义。
媚蛊的存在就是将普通的女人变得格外有魅力。
这样的蛊虫培养起来及其不易,这蛊虫要先在几百位貌美女子的体内吸收精华。
而被蛊虫当做养料的女人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衰老,她的身体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要等她最疼的时候,直接剖开小腹,活取出蛊虫,再放入下一个女子体内,如此一直循环,直到蛊成……
容镜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要走。
在这里待着的每一刻都让他感觉恶心。
他刚起身,站在赫连雅身边的完颜明忽然开口:
“摄政王,您现在离场是什么意思?”
完颜明的声音犹如敲破镜子的榔头。
他以粗暴的方式,将沉浸在赫连雅美貌中的一众官员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孤眼里见不得臭虫,何况在容国的地盘上,孤想走还轮不到你一个外邦野狗在此狂吠。”
“你!”
“呵呵,原来这就是容国待人接客的礼仪,我北池也算是见识到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户部尚书冷冷道:“接待客人自然有接待客人该有的规矩,当然,接待狗也有狗的规矩。”
虞长宁将杯中酒咽下:“一个战败国的将军,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是我容国的火器还没挨够吗?”
完颜明转头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容拂:“我们是抱着诚意来议和的,可贵国似乎并没有要和我们好好谈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