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虞棠只打算给对方一盏茶的时间。
只是这话在完颜明的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
虞棠跟了容镜后,连见人一面的时间都不能自己掌控。
他暂时忘掉等待了大半个时辰的恼火,端起桌上的茶水:
“外面发生的事情,虞小姐应该都知道了吧?”
什么事情?
她没问,也没表现出好奇,因为她知道,完颜明会自己说。
果然。
完颜明放下手里的茶杯你:
“你们京城的守卫军怀疑我们北池使团有人作乱,正在大批大批的抓人,拖到离使馆不远的地方砍头。”
“鲜血把雪染得通红,地面都是红的。”
“百姓人人自危。”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不是我的子民。”
“但你我毕竟儿时也算相遇一场,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就忍心看着你的丈夫,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千秋万代唾骂吗?”
虞棠没听容镜说起过这件事。
但她相信容镜。
虞棠单手撑着额头,直接闭目养神。
完颜明被虞棠的态度气得一口气没喘匀:“虞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不等虞棠开口,身边的绿芜已经开口怒骂:“闭嘴,王妃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呵呵,王妃?”
“什么王妃,摄政王不曾三媒六聘,不曾光明正大抬你入府,你算什么王妃。”
“虞棠,骗骗别人也就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容镜他要是喜欢你,在乎你,他会连个身份都不给你,就让你这么没名没分的住在王府?”
“看在曾经你有恩于我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他并非良善之人,也并非良配。”
闻言,闭目养神的虞棠长睫微微颤抖。
她睁开眼,一双摄人心魄的星眸扫向完颜明:“有恩与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曾有恩与你,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重新提起当年的事情,完颜明丝毫不觉得不自在。
“我怎么会忘记。”
“小姐的一碗馄饨,还有危难之际送我的玉佩,我会记一辈子的,所以我才会不顾与容镜和容国的敌对关系,上门提醒你。”
“先把玉佩拿来给我看看,毕竟我需要验一验,是不是当年的那块玉佩。”
当年她和完颜明一起被人贩子掳走。
被关在屋里,虞棠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借给他,让他划破了绳子,他借口出去哨探,找人增援。
虞棠信了他,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给了他,让他去虞氏商行喊人。
被虞家找回以后。
她找商行的人问过,有没有人拿着她的玉佩去请求增员。
掌柜的跪在她面前,一五一十道:
“回小主子的话,当时消息还没传到商行分行,的确有个孩子拿了那块玉佩,从柜台上支了五千两银票,但并未请求增员,更没说什么绑架的事情。”
后来这块玉佩能自由从各商行取钱的命令便被取消。
看着那块羊脂玉,虞棠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旋即抬手,将玉佩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