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辞看着门口那个被两三个人赶出去的疯子,心思转了几转,开口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是笑折枝做的?他有留下什么线索或是证物吗?」停顿了一下,指着门口:「他家里人呢?都没人管他了?」
「别拦我,笑折枝,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家人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那个疯子虽然被推赶到了门口,还是朝着莫言深叫骂,但是骂着骂着,他突然大哭了起来:「梅娘,梅娘,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不要生气,以后我给你买好多糖糕吃,你还怀着身孕,别跑太远了,等我,等我去接你……」接着,他转头就往外跑,跑得很急,一转眼就不见人影,只留下隐约的声音:「梅娘,不要怕,我来了……」
东家唏嘘了几句:「我们这儿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总是这样子,我想,他应该是去破庙那,也没听过他有家人。自从他疯了以后,他就住在破庙里,偶尔清醒时,就抱着他妻子的灵位不停地道歉,哭得真是凄惨,大部分疯癫的时候,就到处追人说他要找到笑折枝报仇,有人曾经想着要救济他,给他份工作赚点吃食,唉,他却说自己不能离开,他要等梅娘,还说自己不配活着……」
话锋一转,东家开始抱怨了起来:「大家都知道笑折枝可恶,可是官府竟然没人可以抓住他,到目前为止,所有他犯过的案子都是悬案,连个画像都没有,听说笑折枝犯案从不留证据,连些许蛛丝马迹都无,甚至都有人怀疑他是鬼呢!呿,难怪人家这么说,净做些不是人干的事!」
「不过,既然没有证据,为什么说是笑折枝犯的案?」莫言辞提出了疑问:「还有,听起来像是他的妻子回娘家,怎么就被掳到破庙去?这是笑折枝一贯的犯案手法吗?」他想起了前几日在凉水摊听到的,总觉得好似有些疑点。
可能从来没人这么问过,东家生气地说:「这还用说吗?笑折枝就是个狡猾又没人性的人,他就是个疯的!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数都数不过来,除了他还会有谁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更别说这件事,是当事者,就是那个疯子他自己调查之后报的官,被官府拒绝审理,因为没有证据也抓不到人,最后还是以心疾暴毙结案的。」
他停下来顺了口气继续说:「谁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就是抓不到!还有人说,笑折枝的背景够硬,八成有人替他善后,否则怎么会连个把柄什么的都没遗留过,天杀的,这种人早晚会有报应的!」说完后,还不忘狠狠地啐了一声。
结束这场闹剧后,两人一起上楼,没有多余的交谈,直到进了房,眼下是一间简陋的房间,只有两张分开的床和一套桌椅,没别的了。
里面虽然简陋,但是干净,而且还有温热的茶水,莫言深见了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下,倒了杯茶水直接往嘴里灌,一放松下来才知道有多累,在街上跑了大半天,累死狗儿了!
莫言辞将行囊和沿路买的物什都放在桌上,也倒了杯茶水浅尝一口,摸着杯子的边缘思考着,许久后对着莫言深说:「明天我们去破庙一趟。」然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有些事情,必须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