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破庙,莫言深就将背上的竹篓放在抆干净的桌子上,里面已经不像初来时脏乱,疯子躺在他的稻草堆上没有醒,原本堆积许多食物的门板也被整理干净铺了干稻草,在旁边还多了一堆稻草堆,看来应是两人今晚的落脚处。
两人坐在庙门口前的阶梯,看着眼前的火光,吃着烤鸡和兔肉,交换彼此收集到的讯息。
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后,满嘴都是肉的莫言深口齿不清地说:「那个疯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被下了一种叫余日闲的疯药,此毒积累在他体内至少已有三年以上,而且还是定期小剂量的喂药,让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以此下去,他疯癫的时间日渐变长,终至再也不会清醒。今日会陷入昏迷,是因为气急攻心,他可能急着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莫言辞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他想杀我们?为何?我们昨日才第一次见面,跟他从无瓜葛,如果是想说什么,我们并无交集,有何可说的?」接着又转头问莫言深:「他多久会醒来?」
等咽下嘴里的肉之后,莫言深用袖子抹了下嘴,说:「刚刚我已经让他喝过解药了,等他睡上一天,先养些精神,明天再替他熬个补药,滋补他亏空的身子,应该就会醒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他因妻儿骤逝又遭下毒,身心俱创,长期下来心神耗尽,将会影响他的寿命,恐怕……」
「等明日他若醒来,再做打算。」莫言辞撕下一块兔肉,在火光下染上焦黄的颜色:「然后,我们还得去会一会客栈东家。」
此话勾起了莫言深的好奇心:「东家?难道疯子被下毒的事与他有关?」语毕,他歪着头说:「不过,昨日看他言谈不像是个坏人啊,他也是同情这个疯子的,否则,岂会如此容忍他到客栈闹事多次,却未采取更激烈的方式教训他。」
莫言辞一副不可置否地说:「此事谜团太多,只能从眼前的线索开始调查……」说完,捡起一张放在石阶上的油纸递给莫言深:「这是在破庙里的吃食中找到的。」
接过那张油纸后,莫言深认真看着,没放过任何细节:「这张油纸,好似在哪见过……」他手里捏着那张纸,努力地回想着:「不是糕饼舖的,图案没这么素,也不是包子铺的,那摸起来较薄些,到底在哪见过……」他突然惊呼:「是客栈!难道真的跟客栈的东家有关?」
莫言辞将手上已经吃干净的骨头丢进了火堆,拍了拍手,然后站起身,看向庙里的疯子:「答案,明天或许就会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