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线死角处传来另一人的声音:「呵,你们一个两个还真是够硬气,不管是残了还是疯了,话都不愿吐一句,是我们下手太轻了?」几声轻笑之后:「当初那个臭婆娘不听话,被笑折枝拖走的时候啊,唉,就怪她嘴太硬,宁愿死都不愿求我们一句,你说,多好的一个人,活生生就被折磨到不成人形,没想到死后啊……」
那个血人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说话的人:「你别再说了,都闭嘴!是你们害死梅娘,你们这些恶贼不得好死,我咒你们全都下地狱!」边说边扭动着早已被绑死的四肢,对着眼前的仇人却丝毫没有办法。
由里往外传来重物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铁链声:「这死老头这么不经磨,不过就是拆了几根骨头而已,怎就没气了?呿,真晦气,只剩下这一个了,小心别把人弄死了…」
「你要把他带去哪?你放开他,你快放开他!」血人看见被铁链绑着的人时,顿时放声大叫,疯狂的样子令人有些心惊,但是铁链的拖动声响并未停下:「呵,不就是个死人,还得麻烦老子拖去丢了……」
听到声音逐渐往门口走来,莫言辞向莫言深使了个眼色,两人进入了备战状态,当声响愈来愈靠近之时,莫言辞舍弃手上的蚀骨剑,赤手空拳直接攻击走出来的黑衣人脖子,只见对方迅速地往后缩,并大声喊了句:「有人!」随即放开手上的铁链,亮出手上的短剑,开始攻击莫言辞,招招都向着身体要害奔去,但是其速度远不及莫言辞,只见莫言辞先虚晃两招探测对方的身手,接着一招招毫不留情地进攻各个关节与小腿等最脆弱疼痛的地方,让对方接连失控,而他的动作逐渐变慢,手脚开始使不上力,只能被动躲避。
里面的同伙听到叫声马上冲出来,岂料被躲在门边的莫言深偷袭,由於活动空间狭小,此刻不论是长剑或是马鞭皆因受限而无法发挥,反观莫言深的袖里剑占尽优势,运用地犹如行云流水般地游刃有余,在其周围前后乱窜,只用刀背重击各个重要经脉穴道,硬是让他无法还击,两个黑衣人撑不住几招就已被制伏在地,虽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仍旧凶狠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找到这来想做什?」
莫言辞看了莫言深一眼:「他们太吵了。」莫言深立刻咧开嘴笑:「好的,包在我身上!」边说边掏出几颗黑色的小泥丸子往两人的嘴里塞:「这可便宜你们了,我好不容易才搓出几颗而已,没想到今日赶巧都用在你们身上……放心吧,好好睡一觉,醒来我们就相忘於江湖啦!」
处理完之后,莫言深赶紧蹲下检查了被铁链绑着正要拖出去的老翁:「还有一口气,但是……」他抬头对莫言辞说。
莫言辞顿了一下:「能醒吗?」莫言深掏了掏袖里的针灸小布包,颇严肃道:「我尽力试试。」
等到莫言深开始对老翁扎针时,莫言辞已经将血人救下:「果真是你,柳兄。」他将身上的小药瓶拿出来,倒出几颗药丸喂给柳安:「这是阿深的止血伤药,能让你暂时撑几日,我们先离开再说。」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没想到,你们又救了我第二次……」柳安有些激动地拉住莫言辞的衣袖:「请你们救救我爹,我什么都没有了,他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我愿意,付任何代价……」语毕,迳自收了手低头不语。
莫言辞看着柳安淡淡地道:「就算是陌生人,阿深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不是趁人之危的小辈,你多心了。」
「师哥,他醒了。但是恐怕清醒时间不会太长……他伤得太重了!」莫言深将老翁安置在靠墙一隅,转头对着莫言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