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为吃完了早饭，然后步伐沉重的走出了食堂，一路都在沉思，直到走到了办公楼门口的军容镜前，他抬头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步伐变得轻快，叫上警卫员，坐上车子直奔郊外。

车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抵达了烈士陵园。这里长眠着当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勇军人，墓碑林立，庄严肃穆。

王有为下了车，独自一人走在荒凉的墓地里，第三列，第七排，那里是故人的坟墓，石碑上，照片上的人咧开嘴笑着，似乎带着一丝傲气，叶枫和照片上的人有几分相似，上面侦察连连长叶欢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正是叶枫的父亲。

王有为凝视片刻，然后缓缓走到墓碑前，从口袋里摸出四根香烟，塞进嘴里点燃，将三支稳稳地插在墓碑前。他慢慢地席地而坐，吐出一口白色的浓密烟雾，凝视着墓碑上穿着老式军服的中年男子的照片，神情有些恍惚。

王有为伸出手轻抚着墓碑，眼神中满是哀伤。

“连长，大哥，我今天又看见小枫子了，这孩子跟你真像，我一抬头，还以为看见你了，哎，你走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不负众望了，把他培养成才……”

清风拂过，墓碑前的三支香烟烟雾缭绕，寂静无声。

“你儿子可比你有出息啊，现在是少将，才多大啊，以后肯定错不了，那年你在我眼前牺牲，我嫂子知道之后也没挺过来，生了小枫子就走了，我那时候就想啊，咱们当年定的娃娃亲还算不算数，后来这小子真跟我叫爸，那一声爸叫的我呀，一宿都没睡着……”

王有为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把军帽摘下，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