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当心您的老胳膊老腿,万一闪了,我们可没人背你下山。”小恒把手里的铁锹一扔,随口抱怨道。
气的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哼哼,你这熊孩子,满嘴没好话,小群,你给我管管他,老子我身子骨好着呢。”
“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但隐隐觉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抬眼看了看容麒。
容麒开始的时候,也有些迷惑,但马上,似乎想通什么,突然道:“怪不得,竟是墓上墓……这罐子别动,这也是一个墓,前人应该不知道这里有过一个墓,居然在老聂的墓上,又摞了一个。”
摞了一个?我们正听的云山雾罩。
“没错。”
就听叶老爷子,也解释道:“很早以前,这里附近的一些少数名族遗民,就会用这样的墓,而被葬在罐子里的,一般都是横死有怨念的孩子,因为他们的怨念,不能入住祖坟,他们的屍骨,就被放在这罐子里,葬了,看这罐子上的红梳子,这应该是个女孩的墓,小心的放到一边,咱们好来好去,还是别惊动人家的好。”
叶老爷子这话,显然对鬼神,都是充满了三分敬意。
而这坛子的葬法,很容麒让我想起刚才的红衣小女鬼。
难道这是她的墓葬?
尽管那个小女鬼在我们众人的眼前,还很弱小,但我们还是极小心的避免,冒犯到她,而这,早已是人和鬼的某种互让。
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这红木梳,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哦,都这么多年了,还在土里埋着,怎么还鲜红鲜红的。”
小恒突然嘴里咕哝了一句。
而小恒没说,我还真没注意。
这坛子,盖子上的红木梳子,真的是鲜红鲜红的,红的甚至带着几分妖异,在仔细看,我仿佛看到,那红红的木梳上,开始往出渗血一样的红。
“喂……”
我一声低叫,正想说,这红木梳怎么渗血了?
突然,我感觉后脖颈子一凉。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瞬间的错觉,这一刻,我分明感,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我。
这种目光,充满了那种野兽的疯狂。
和怨毒。
“怎么了?”
叶群看了我一眼,问。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在看那木梳,似乎除了鲜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异,更加没有渗血,难道我刚才看错了?
“苗苗,你是不是想问,这梳子为什么这么红?是因为这梳子被坛子里的怨气,滋养着,自然红的妖异,不过我们不招惹她,想她也不敢来招惹我们。”
叶群简单给我解释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
解决完,这个坛子的事,我们的注意力,很快又继续关注到,坛子下面,老聂的墓葬。
大概这次没有挖太深。
铁锹就已经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应该是腐朽的棺木无疑了。
拂开上面的覆土。
棺木果然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不过这也无碍我们的开棺。
“大家站远一点,我来就行。”
容麒一马当先。
我们都知道,这墓穴闷了上百年,难保里面会不会出现什么有害的气体,或者煞气,咱们既然有这个条件。
活人的确不用去冒险。
接下来,就见容麒来到老聂棺木的尾端,口中先是念念有词,无非是一些跟老聂打招呼的话。
尽管老聂可能已经听不到的,这但作为朋友,这些东西还是要做的。
最后,容麒还从包里。
点了一把纸钱出来,才开始正式动手,因为棺木腐朽的厉害,容麒直接单手就开出了一条缝隙。
随着缝隙被他一点点的扩大。
我们也渐渐看清了棺木里的景象。
没有想象中,可能会出现的屍水,里面显得很干燥,依稀还能看到,棺中人,死前,穿着的棉袄马褂。
很难想象。
棺木中,这个叫做老聂的古人,曾近跟容麒同时代出现过。
不仅出现过。
而曾是很合得来的朋友。
容麒的手,缓缓上移,在日光的作用下,他的手,显得的非常的白皙圆润,五根细长的手指,像玉一样的好看。
就这样。
毫不犹豫的没入了,那腐朽的棺木深处。
就在所有人,都在屏吸静静等待容麒的结果时,我忽然再次感到一股阴凉的气息,在向我靠近。
在这种白日。
我走的又气喘吁吁,可整个后脖子,此刻却又紧又凉。
像是又一只冰凉的手掌,在捏着我后脖颈子似的。
而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因为我身后有鬼。
然后我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就见自己的身后,也就是后脚跟的位置上,果然悬浮着一只鲜亮的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