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至尊玄令……我立於何处,公主必也在我身旁!”皇朝忽然道出。
“哦?”华纯然眼波一转,神情柔媚,“公子君临天下之时,我当何处?”
“自是母仪天下!”皇朝再次执起华纯然的手,指尖相触,十指交缠,手腕相扣,眸光交接,这……是他们的仪式,那个古老的、永不背弃的誓言。
华纯然微微有些动容的看着那相交一处的手,抬首看看皇朝,那郑重的神情,那决无悔改的眸光,这一刻,似想笑,却又似想哭,最后却只是呆呆的站着,呆呆的看着,任那手暖着那手,任那令冷着那手心。
“夜深了,公主也该休息了,朝告辞。”皇朝松开手,转身离去,走至门口,忽又回首,“我们,会不会相扶相助至白首?”话音落时却也不等答语,淡淡一笑,启门而去。
皇朝离去后,房中格外的静寂,垂首看着手中的玄尊令,华纯然微微一笑,“我以我所有的换你,你说值不值呢?”话落时,一滴清泪滴下,落在那沁凉的墨令上,心头是那样的空寂,空得如万物不生的幽谷,寂得如万物俱逝的荒原,这泪是如何落下的?这泪是为什麽而落?
仁已十七年的四月至六月,对於风国来说,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先王去逝,新王继位,华国入侵,女王亲战,至五月底,风、华两国达成和约,平息外事。
战后归国的女王,竟一改昔日国人眼中赢弱之态。
朝堂之上,端严冷肃,精明沉着,且言词犀利,毫不容情。前王遗下之旧臣稍有差错不是革职查办便是流放边城永不予录用!一时之间,朝中大臣是一日连贬三级、一日连革数名……不过十数日间,原本排满朝臣的紫英殿竟空了一大半。
那些被革被放的臣子们当然满腹怨言,可是面对那些女王着人秘密送来的信函却又无话可说,那些都是历年来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那些本以为无人知晓的事情,为何女王竟能知晓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些年来,他们是小看了那个“病殃殃”的惜云公主了!
而民间,百姓却对女王此举拍手称快,前王虽非庸君,但他对於政事似乎总是睁一眼闭一眼,心思更热衷於他的书画文事,以至朝堂庸碌之臣充斥,国力边增边耗,虽不似白、南弱小,但一直屈居皇、丰之下,且时受华国侵犯,若非风云骑的守护,风国或早被皇、丰、华三国吞噬。而今,新王继位了,执政初始便铲腐臣,百姓们不约而想,新王将施新政了,新政必为国带来新现象,风国或将改以往靡败之气,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与皇、丰并驾齐驱的强国,此后也将不再受他国之扰,这是百姓心中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