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孟天楚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调养一些时日之后,蔡知县才放心,拱手道:“先生今日不是去天竺山上香去了
怎地弄了一身伤回来了?”
孟天楚只是说自己不小心跌下了山崖摔伤的,也懒得说是为了救飞燕,两人一起骨碌下了山。
正在说话间,衙门主薄袁近、县儒学提举司教谕周墨、温铭、阮家立等六房司吏,还有一些平素与孟天楚比较要好的书吏、捕快们也都得到消息陆续来了。原来孟天楚被抬进衙门之后,门子就将这消息传了出去,很快整个衙门的人都知道了,都提了礼物看望来了。
一时间,房间里满都是人。夏凤仪是内眷,当然避到了隔壁屋里,只有飞燕、老何头和几个老妈子仆人招呼来看望的各位客人。
孟天楚斜眼之间,一眼看见人群中有双亮亮的眼睛,正担忧而牵挂的望着自己,却是慕容迥雪。
孟天楚心中一酸,向着她的方向拱手道:“各位兄弟,多谢前来看望,鄙人没事,郎中已经看过伤了,歇息数日就能康复,这期间,衙门的事务还得有劳各位兄弟了!”这话虽然听上去是说给大家的,可他眼睛却含笑望着慕容迥雪。
慕容迥雪何等聪明,当然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方面让自己放心,另一方面将事务拜托於她。慕容迥雪扑闪着大眼睛回望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众司吏、他二人眉目传情,只当是说给他们听得,便纷纷躬身施礼,各自说着一些慰问的话。
蔡知县道:“各位,大家看望完了就都回去吧,好让师爷好好休息。”
众人急忙躬身答应,各自告辞离开了。
等大家都走了,蔡知县起身正要告辞回去,孟天楚说道:“东翁且慢,晚生还有事与东翁说。”
蔡知县弯腰道:“先生您先休息,等伤好了,咱们再仔细谈。”千马手打
“事关袁主薄儿媳妇林思被杀案,不能拖延啊。”
哦?蔡知县连忙坐回椅子:“林思被杀案?”命案早一天侦破,他这知县的政绩也就多上一分。
老郎中也是老於世道的人物,听知县和师爷有案件要商量,忙道:“那老朽先行告退了。孟师爷的伤目前已经稳定,只是这几日要特别注意,如果出现剧烈头痛,呕吐,神志昏聩不认人等情况,马上通知老朽。”
夏凤仪急忙点头答应,吩咐飞燕拿了银两付了诊金,然后送老郎中出了内衙。
孟天楚等老郎中走了之后,说道:“晚生已经找到了侦破此案的方法, 但这件案子要想侦破,必须进行屍体解剖,解剖完了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蔡知县微微皱眉:“上次这林掌柜就不同意解剖,袁主薄也不敢与他顶撞,所以也只能附和他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不用征求他们的意见,就说这件案子很是蹊跷,必须进行屍体解剖,否则无法查清案情,软硬兼施,让他们赞同解剖。”
这做人的思想工作,苦读孔孟之道的蔡知县还是很有一套的,当下点了点头,有些疑虑的问道:“解剖之后……就能查清楚吗?”
“尽力而为吧。”心想这可不敢打保票,这只是侦破案件的一种方法,今天从帅下山的经历中猛然悟到的,管不管用却还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解剖,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样做能否行得通。
蔡知县对侦破案件一窍不通,这件案子半天头绪都没有,现在孟天楚想出了办法,虽然这个办法还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毕竟有了办法,也就有了希望,当下点头道:“好,先生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晚生就找他二人来商量,想尽办法说服他们同意解剖。”